“嗯,京市也挺好的,繁华嘛,好大学也多。”
最重要的是,如果留在这里你要放弃工作,那还是我放弃吧。
“哎呦我的乖女儿,”邢悦华眉开眼笑,“行,搬家的事咱再商量,我先走了啊,这群人真不让我省心。”
邢柔一个人吃完饭,把锅碗洗了就开始写作业,再抬头时都快11点了。她不知道邢悦华今晚还回不回来,给客厅留了盏灯,到点就自己睡了。
她睡觉比较沉,对外面动静不太敏感,再有意识时是被亲妈体贴的唤醒服务给弄醒的。
“邢柔,起来陪我买菜了!”
“……妈?你昨晚几点回来的?”邢柔艰难看了看表,哀嚎道:“这才不到八点,你饶了我吧。”
“早上的鱼才新鲜啊,快起。”
行,年纪大就是觉少。邢柔生无可恋地起床换衣服。
邢悦华说的菜市场严格来说是一片城中村,靠外侧街道的一排楼房用来做生意,路很窄,汽车进不来。邢柔哈欠连天地跟着她走,路上看到一间小卖部,停住脚。
“妈你等等我,我想买这个。”
邢悦华看过来。
“什么东西?”
邢柔打开冷柜,从里面拿出一支雪糕:“小时候吃过的,好几年没见到这个牌子了,没想到这里有。哎怎么还有这个甜筒啊?完了两个都想吃,你吃吗?”
“我不吃,我先过去了,你买完来找我啊。看到没,前面拐个弯就是。”说完就撇下她先走了。
邢柔不满地嘟囔:“真没耐心……”
她专注地对比冰淇淋,最终还是决定尝尝童年回忆,叼着奶糕往邢悦华说的活杀铺走。
邢悦华正弯着腰挑鱼。
邢柔打量着这间小店铺。
她以前没见过这种活杀店,门口的地上一边是垒起来的笼子,里面关着鸡鸭鸽子之类的禽类,正扑棱着翅膀,另一边堆着大泡沫箱,养着常见的鱼虾,水里有增氧泵供着氧。
再往里看,黑黢黢的,深处完全看不清。
邢柔好奇地往鸡笼子走了两步,鼻子一抽,又赶紧退远了。
味儿有点大啊……
她安分地站在水产区那边舔雪糕——跟禽类那味道比起来,鱼腥味还是能忍的。
邢悦华挑完了,冲黑乎乎的店里喊:“老板!”
“来了。”里面很快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一个系着围裙的人慢慢走出来。
邢柔眯了眯眼,然后蓦地睁大了。
店主在围裙上擦着手,随意一抬头,也愣住了。
邢柔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对方率先反应过来,抄起放在一旁的渔网转向邢悦华:“要什么?”
“鲫鱼,这条。”邢悦华指了指目标,回头看邢柔,“来都来了,要不再买只鸡?中午红烧吧。”
邢柔只觉得她妈的声音丝滑地从左耳进又从右耳滑了出去,她的目光依然没能从店主身上移开。
瞿心还是万年不变的低马尾,大概是干活太热,黑发汗津津地贴着脸颊。她垂着眼,面无表情,安静地等她们商量。
“好啊。”邢柔听见自己回答,“那就再买只鸡,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