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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黄昏之时,湖面承载着夕阳余晖,风吹涟漪,浮光跃金。徐文心依水而舞,她的身影倒映在湖中,轻摆长袖,回身举步,腰身恰似弱柳。
碎步定身,随即开始旋转,越旋越快,忽然跃起。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
这次再也没有人为她叫好鼓掌,而她却是发自内心的笑,而后淡定转身,跃入湖中。
三皇子从徐文心那里出来后,写了一纸休书差人送过去,而自己又去守着嘉宁。直到入夜,嘉宁才醒过来。
“爹爹。”嘉宁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使劲眨了眨眼睛,才敢确定自己没有做梦,眼前人真的是爹爹,眼泪立马涌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三皇子怀中。
“爹爹回来晚了。”三皇子拍了拍嘉宁的后背,言语中也带了些哭腔,倘若他早一些回来,这一切会不会不会发生,沈若初也不会死,嘉宁也不会遭受虐待。
三皇子抱着嘉宁哄了好一会,让小厨房做了些吃的送来,哄她吃大夫开的补药。
期间下人来报,徐文心投湖自尽,三皇子摆摆手让那人去门外等候。
“时候不早了,宁儿歇下吧。”三皇子替她掖好被角。
“爹爹,不要吹灯好吗?”嘉宁有些害怕,紧张地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手上动作一顿,知道嘉宁前几日吓着了,让忍冬留下陪伴嘉宁,夜里蜡烛也不用熄。
“照顾好她。”临走前又嘱咐一遍忍冬。
忍冬屈膝行礼答一声,“是。”
三皇子出来摆摆手,门外的人赶忙迎上来,害怕屋内嘉宁听见,低声吩咐几句。
嘉宁躺在床上,两只手捏着被子,眼睛紧紧闭上,脑海里却又想起在小黑屋里的夜晚,那种恐惧与无助深深地刻在她心里。
猛地睁开眼睛,呼了几口大气,“忍冬,你在哪?”
忍冬听见叫声,赶忙过来安抚她。
这一夜,嘉宁都没有睡好觉,只要闭上眼睛,就是一场场噩梦,忍冬只能一遍一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
“娘亲,给我唱首儿歌吗?”嘉宁迷迷糊糊的趴在忍冬怀里嘟囔着,眼角还带着莹莹泪光。
三日之约很快就到了,三皇子赴约来到二皇子府内。由仆从将三皇子引入练功房内,两人皆披甲,手持木剑,打得难舍难分。
三皇子心中悲切愤怒的情绪乱作一团,好像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手上力道不觉加大了几分,一招一式打的二皇子毫无还手之力。
三皇子一连砍了几剑,见二皇子应接不暇,露出破绽,趁机抬起一脚重重踹在他胸口。
二皇子一连后退好几步,一手持剑撑地,一手捂着胸口,半跪在地。眉头拧做一团,过了几秒钟,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老三,武义见长。”
二皇子知道他这是心中有气,也没有责怪,咬着牙强撑着笑意夸赞一句。
三皇子并没有搭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二皇子一眼。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就切磋到这,聊正事。”
二皇子将手中木剑扔到一旁,走到三皇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坐。”
两人席地而坐,二皇子搂着他的肩头,“你说,老爷子怎么想的,又不是吃了败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宫里也不回去,跑到什么禅虚寺。他以为求神拜佛,明年就能打赢吗?”
三皇子还是不搭话,耸了耸肩膀,将二皇子的手抖开,冷眼旁观。
徐文心的尸体被送回,连门都没进,二皇子就让人拉去乱葬岗,连个棺木都没有,和一些无名尸骨一同火化,烬骨都不知道埋在哪里。
二皇子知道如今他这番态度都是因为沈若初,这其中他何尝不是有苦难言,皇上不喜欢沈若初,楞让他给弟弟房里塞人。
如今那人还害死了沈若初,兄弟二人之间算是结下梁子。
这话,二皇子不能明说,三皇子心里有数,这就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件事提起来只会让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愈激愈烈,二皇子只能装作不知,继续说起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