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潮回头,正好映上林余月望着自己的双眼。
酒店里的橙色暖光洒在林余月的眼里,点点灯火映衬得这双杏眼异常温柔。她将水杯放在手里,笑得同样温柔。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舒潮笑了下:“余月,谢谢你,你先睡吧。”
“应该的,学姐。我回会儿消息就睡,你忙吧。”林余月说完,眼神还是直直地停在舒潮的脸上。
“哦哦好。”舒潮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去,背影却不自觉地挺了挺。
林余月的视线却没有如她所说那样回到自己的手机上,而是投在舒潮的背影上。
舒潮太瘦了,瘦得背上的两片蝴蝶骨在外套下微微凸。起,甚至顶起了那层薄薄的头发。头发已经干了不少,发尾处已经不再滴水,只是又在外套上洇出一片水渍,在林余月这件米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了淡灰色的痕迹。
舒潮时常注视着电脑屏幕,偶尔低头看看桌面上的材料。随着她抬头低头的动作,搭在背上的发尾也在林余月的视线中起起落落,那两点淡灰色的水渍也随之起落,然后横向转到了林余月的视线中看不到地方,被舒潮的脸代替了。
被舒潮发现自己在看着她,林余月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余月,你还不去睡觉吗?都快十二点了,很晚了。”
舒潮的脸上带着克制的疑惑,她没有直接问林余月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但从她微微抿起的嘴角,还有小心翼翼的问句,林余月知道她实际是想问什么。
“不要,学姐太好看了,我想再看一会儿。”
那么就不兜圈子,直接回答吧。
舒潮的脸明显紧绷了一下,林余月看着她如凝脂般的皮肤在自己的注视下发红。
“额……不要开这种玩笑啦余月。”舒潮提高了音量,笑得眉眼弯弯,似乎是想要用笑声化解这份尴尬。
哈哈,真可爱。
林余月耸了耸肩说道:“学姐,我没开玩笑的。”
舒潮又愣了愣,扶着椅子扶手的手指也紧了紧,很明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真好逗。
林余月把身子直了直,看起来很认真地说道:“我是说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太美了,我也很想成为你这样的能够全情投入到自己热爱的事业中的人。”
这样的话,在老胡的组里呆了四年的林余月可是信手拈来,一套一套的。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哦余月。”舒潮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松了松,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余月这么认真的学生,一定可以的。”
看着舒潮那认真的表情,林余月没忍住低头笑了出来。
“那就借学姐吉言,我不打扰你了,你快点做完也早点睡觉吧。”
说罢林余月上了床,啪一声关了床头灯。
“学姐,晚安。”
闷闷的声音从黑暗里的被窝中传来。
确定林余月已经睡下后,舒潮悠悠地转回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
宁静的深夜里,也许是由于长途飞机让人过于疲惫,听着舒潮啪嗒啪嗒的键盘声,林余月很快坠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