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说到做到。
她耐心陪着季槿在医院耗了一个下午,打完两瓶点滴才带着人出去吃饭。
季槿脸色依然苍白的不像话,小步跟在她身边,既不问要去哪,也不问要去吃什么。
目光勾在她身上,落座了也没消停,比咕噜冒泡的奶油蘑菇汤还要更滚烫粘人。
云出岫简直是败给她了。
“希望你生病一趟没把脑子一起丢了,”云出岫掰了只巨大的蟹腿慢吞吞地啃,考虑到对面坐着的是个刚出院的病人,她将独享桌上大半美味海鲜。
季槿不语,只一味帮着剥虾给人送上。
从前她也常这样做,但没有一次这么生疏,不再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也不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
季槿心里酸泉直冒,无比痛恨之前随地乱作的自己,但面上还规规矩矩,就算给人递东西也不敢悄悄碰手。
一顿饭吃的极尽沉默。
云出岫全程没管她,找了服务生将多余的打包带走后,才慢悠悠问了季槿一句:“你订的酒店在哪?”
季槿支支吾吾:“我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所以是根本没订,”云出岫面无表情,指了指她撂桌上仿佛死掉一样安静的手机,又问:“你的助理呢?她也把你流放了?”
她记得那个小姑娘眼力很足,尤其喜欢在这种地方赚一点“外快”。
“她现在应该是没空,”季槿默默拿起手机,刚按开机键就显示电量低,只昙花一现了那张还没更换的手机屏保。
云出岫:“。”这可真是好样的。
“跟我走,”她没指望季槿现在还能干点什么正事,自顾自接上,说:“我让初橙现在给你多开一间房。”
季槿快速伸手帮忙提上桌上的东西,迅速拿起另一只手机买单结账。
云出岫双手环胸看着她。
“我不是,我其实……我要是说我真忘了,你信吗?”反应过来的季槿可怜巴巴讨饶,一双眼睛像是躺了一片星子似的,使劲朝她眨巴眼。
“你就这点出息,”云出岫挑眉,没说信与不信,“我知道你有初橙的联系方式,房间她已经定好了,记得给她打钱。”
这就放过去啦……?
季槿点头,熟练切出另一个伪装极好的小号给初橙转了账,主动认领“被云出岫带回去”这个名头后,还往后附赠了一个笑脸。
“初橙看上去很高兴,”季槿发完还拿给云出岫看,对面从陌生到熟络简直不要太快,甚至已经开始旁敲侧击问些其他问题了。
云出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怪她表达不清晰,为了防止初橙直接给人捡酒店最差的房间含糊了一下说辞。
但是。
“你真不知道?”云出岫问她。
季槿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跟在边上笑:“我也没骗她什么,说不定就是聊得投机,她迫不及待想要跟我在现实里见面了呢?”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见光死。
云出岫扶额,对接下来的场景不抱什么和平期望,只幽幽提醒了一句:“你拍来的跟踪狂就是被她抓的,她经常健身,还有额外的课程学习,但你现在的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