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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恐惧（第3页）

她抬起的拳头狠狠落在墙壁上，云出岫歪了歪脑袋，眼睛眨也没眨，“那你呢？”

“那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出岫眼神再次冷静下来，戏谑着问：“连自己都找不回来还想着我会喜欢吗？季槿，我不需要一条只会围着我转的狗，也容不下多余的附庸。”

“被丢开了就只会追上去，你的骨气呢，还想着继续向以前的人摇尾巴吗？”

季槿沉默了。

这无疑是足够“恶毒”的话，云出岫大概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彻底撕破了脸皮，就等着她听不下去自己转身离开。

多么……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小时候伴随着碎瓷声的争吵，青春期一言不合就被冷战缺席的家长会……所有她曾经深深埋在心里的，为之恐惧的东西，都尖锐的，再一次端到了她的面前。

‘我们之间也会有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候吗？’

季槿总是这么想着，在每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每一个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它就会像是注定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出现，死死的，黏住了她一次次想要允诺的掌心。

但是……

但是啊。

“阿岫，阿岫，阿岫……”季槿忽而紧紧抱住了她，脑袋死死抵在颈窝上，已经磕到墙了也不在意，只是一声又一声喊着，喘着粗气，起伏不定，如杜鹃啼血。

她像是完全听不见那些带着针刺的话，面容因为痛苦和兴奋微微扭曲着，贴在云出岫颈上的眼睛甚至在哭。

……那道从年幼时就纹在骨头上的颤栗，终于，停止了。

“你还在关心我对不对，你还在关心我，”恐惧的那层面纱被彻底揭开，潜藏在凶戾语气之下的关心像是一剂毒药，好与坏全被溶解，又接着情绪尽数倾吐出来，冲击力好比开了闸的泥水。

“我可以爱你吗，比以前还要爱你，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更爱你……”季槿哽咽着，捏碎了骨头去催生勇气，像是疯了，又像是现在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思维混乱，声音断断续续，“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季家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可以入赘，我可以当你的小情人……”

这什么跟什么！

云出岫靠着墙都险些没站稳，想一巴掌把人理智抽回来，又怕疯狂状态下的季槿做出更离谱的动作，只能默默努力试图把人推开。

真的，这件事了了她一定要去泡健身房！季槿这力气也太大了……

云出岫都无力挣扎了，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只是象征性的继续往外推。

她都没抱什么希望了，只指望季槿哭够了能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想起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云出岫乱七八糟的想着，前女友这种就应该跟死了一样安静才对……

“咚。”

一声闷响。

刚还在自顾自宣泄情绪的季槿突然脑袋一歪磕上墙，直挺挺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