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温野说着,笑出了声,“还在路上的时候,我说晏总要去看珠宝展,就感觉她很有兴趣,来了之后她一直想去看,我看这边还没开始忙,所以要她过去了。”
她笑着问姜幼棠:“小姜,珠宝展好看吗?”
话题落在自己身上,几人的目光都转来。
温野好直接啊。
姜幼棠感觉耳朵在发烧。
“好看。”姜幼棠快速瞄了一眼晏清许说。
自然是好看的,晏清许比那些名贵的珠宝还要美上千万倍。
这时晏清许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温野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编导喊了一声“温姐,你过来一下”,温野赶忙道:“那我先过去了,你们随便看看。”
“好。”蒋韶仪道。
非遗馆很大,蒋韶仪吸了口咖啡瞄了几眼展品,手机铃声响了。
“清许,我先出去接个电话。”蒋韶仪晃晃手机。
晏清许点点头:“好。”
忽然之间,只剩两人。
怎么只剩两个人了?姜幼棠握着插进吸管,却没喝一口的咖啡顿时有点无措。
又想了一想,两个人,难道不好吗?
静默得可怕,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往下滴,她张口想说什么,晏清许往里侧走。
那里是拍摄团队放置东西的地方,晏清许往一张桌子走去,上面摆着几瓶矿泉水。
姜幼棠没有多想,快步跟上去。
到桌子处停下,晏清许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姜幼棠跟着她的动作,小口嘬了下吸管。
咖啡液送进口腔,她紧皱着眉头抬头望着晏清许的背影下意识说:“姐姐,好苦。”
晏清许侧了下脸,没吭声。
姜幼棠反应过来,咬着唇低下头,“对不起,晏总。”
下意识向晏清许表达自己的感受,是她的习惯。
其实很小的时候,姜幼棠没有这个习惯,甚至,连主动向别人表达疼痛、饥饿、难过的能力都没有。
她的妈妈因生她难产而死,爸爸要忙生意,她便被丢给在村子里生活的奶奶照顾。
到2岁那年,爸爸娶了个漂亮的新媳妇,一年后,继母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取名为,姜佑安。
姜幼棠喜欢姜佑安的名字,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姜贤淑。
她总觉得一个女孩叫贤淑,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寓意,因为很多人听到她的名字都会说,贤淑,贤良淑德,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以后嫁个好人家。
这是爸爸给她起的名字,爸爸没有管过她。过年时,他去村里看看她和奶奶,给她添置些新衣服,他只带着继母和姜佑安在市里生活。
6岁那年,爸爸做生意亏损太多,向亲戚好友借了很多钱去填窟窿,还借了很多高利贷。可是越填,窟窿越大。他发不起厂里员工的薪水,更无法运营厂子。
巨额的债务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拿着仅剩的钱,出国,躲起来。
他连夜带着继母和姜佑安出市,想赶紧跑到机场搭飞机出去,结果路上姜佑安闹着要找姜幼棠,下雨天路上湿滑,他们出了车祸。
爸爸和继母当场死亡,只有年幼的姜佑安活了下来。
但姜佑安失去了两条腿。
爸爸名声并不好,他借了亲戚太多钱,欠了那么多债,死后连愿意参加他葬礼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