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是凌渐青自床幔内伸出来的苍白手指,他拽着她的衣摆。
“表兄。。。。。。?”
刚话落,他拽的越发用力,继而,竟就这样往上抱住了凌霜的腰,要凌霜一下子歪倒到了他的床榻里。
“表兄!”凌霜被他吓得不轻,慌乱抬头,隔着昏暗的光影,对上凌渐青美到艳丽的一张脸。
他紧紧抱着她,面上带笑,弯弯的桃花目泛着浓稠的恶意。
只觉,好似被一尾艳丽的毒蛇死死盯着。
“你昨夜上哪儿去了?”
他轻声细语的声音柔慢慢的塞入她耳中,凌霜心头直打鼓,直到凌渐青拽了下她散落的墨发,凌霜吃痛:“我去哪里,与表兄有何干系?”
她将自己的发丝扯回来,可抵不过凌渐青的力气,被他缠抱的紧:“表兄既无事,又为何骗我说你又犯病!?我回去了!”
“我便是犯了病,全因你对我这般爱答不理,夜间又了无音讯,你到底去哪儿了?”
施昭的住处长久不进人,凌霜去时本就晚,没被任何人瞧见。
凌霜才不说实话。
凌渐青此人生来天骄,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善妒又恶毒,虽不知他为何这般在意她,凌霜也不在乎。
只是他不喜施昭,可莫要将仇怨带到她身上分毫。
“昨夜早睡了,恐怕是我闷在床褥里,表兄喊过去的人没瞧清我吧。”
凌霜说着话,瞪了凌渐青一眼。
她虽平日便少有客套,却从未如此不敬过,凌渐青看着她,笑得越发浓了。
“你当我不知晓你去了哪儿?”
他坐起身来,拽着凌霜的胳膊便要下床,凌霜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险些被他拽的一个趔趄,硬是拽着她到茶桌前。
只见茶桌之上,放了尊黑木制成的坛子,偶尔有极轻的声响自内传来,凌渐青坐到一侧,苍白的下颚微抬:“打开来。”
凌霜此时生了满肚子怄气,她本性便倔,此时站着,并不听凌渐青的话。
凌渐青倒也没恼,反倒起身下榻,将那盒子拿到了凌霜眼前。
“你可看好了。”
他苍白的一张手盖在黑木盒之上,将那盒子打开来。
一开始,凌霜没看清里头的东西,只乍一望,望见里头黑黢黢一片。
又细瞧一眼,才望清里头的蠕动,吓了一跳。
慌乱间移开视线,望见凌渐青那张美丽的脸,想起的,却是月前的那场噩‘梦’。
原身痴爱凌渐青,总以为自己与他有同病相怜之情意。
她一届孤女,无依无靠,凌渐青虽为天骄,却有疾病,她自诩为凌渐青的知心人,凌渐青又对她常有亲密。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信凌渐青会这般无情,不仅另娶她人,还将她赶出凌府,打发到穷苦庄子上。
原身每日都寄信给他,可他一封都没有回,久而久之,原身便剪了墨发寄给他,最后,剥了一片又一片自己的指甲,盼着凌渐青能过来看看她。
可凌渐青没有来,庄子里的人嫉妒她早年在凌府享了福,欺负她,甚至见了她都常用石子儿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