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停在了楼梯口,而邓布利多才跨入房间一步,听见了背后传来的熟悉声音,红发教授一回头,除了那句回荡在耳边的“晚安”,此时他的眼前已经是空无一人。
带上了门,邓布利多驻足在这间还算宽敞的卧室之中。用魔杖点燃了一旁的油灯,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放置一盏通电的台灯,邓布利多无奈地脱下了他的大衣。
油灯被人放置在一张桌上,在它的一侧是一本积满厚重灰尘的书籍。邓布利多用手抹去那灰尘,在看清封面与书名的时候,震惊还是席上了他的全身——这是《诗翁彼豆故事集》。
对于这本书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邓布利多轻轻捧起这本书,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忽然瞧见了页脚处被人用钢笔涂鸦上的一个标记——三角形、圆圈与直线。
轻轻笑了一声,他分明记得在戈德里克一个明媚的午后,自己与格林德沃伏案在同一张桌上,披露着夕阳的余晖,两人涂涂画画,一起创造出了这个象征着死亡圣器的标志。
没想到对方还记得?或许又是在对方刚离开不久后,偶然想起自己时涂画上去的。事实是怎么样,邓布利多已经不会太过在意。他将书本放回桌面,不用翻阅,他能记清楚书中讲述的每一个故事。
缓缓走向窗口,令教授没有想到是,在这栋豪宅的背后是一座花园。花园中没有花,草坪铺满了整片空地,只一棵参天的巨树杵在草地中央,两层楼高,它无视了这严寒的冬,依旧枝繁茂密。
在黑暗中隐隐约约有生物在活动,由于草坪上过于昏暗,邓布利多并没有看清它们的全貌。
相比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其实并不喜欢这。他热爱一切鲜活的生命,就像校园中那些充满活力的学生,这是伴随他熬过那段困苦日子的最大动力。他忽然想回去了,站在窗边,但不可否认自己内心仍存有一丝侥幸。
他希望格林德沃的心中还留有一丝善念,也希望自己在与对方对立时,自己能够真正做到放下。
摇了摇头,教授转过了身子。房间内有一处燃烧着的壁炉,它给这并不暖和的屋子带来了最后一点温度。邓布利多的能力没有人能够预估,就连格林德沃也没能想到,一座简简单单的壁炉,竟能成为“亨利·波特”与多吉联系的媒介。
将这座燃烧的壁炉临时加入了笼罩着整个欧洲的飞路网中,邓布利多洒了一把偷偷揣在兜里的飞路粉,火焰由红转绿,又在眨眼间恢复了原貌。
没有贸然地离开格林德沃这座豪宅,邓布利多用着最为保险的方法对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自言自语着。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的朋友在逃离了这里后便去往了他们前晚落脚的旅馆之中,而那间旅馆正是魔法部飞路网中的一小部分。彼时的多吉似乎有些吃惊,听到面前壁炉中传来的熟悉声音,刹那间便愣在了原地。
“埃非亚斯?”邓布利多问道,“埃非亚斯?狗狗?”
“阿不思?”多吉忽然道,“你在哪里?”
邓布利多沉默,他听见多吉在对面喋喋不休:“离开教堂之后,我到了一座豪宅,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从那边逃出来后,我在柏林找了好久,我没有见到你。阿不思,你到底在哪里?”
“豪宅里不仅一个人都没有。”邓布利多顿了顿,“你在离开的时候还打碎了一个花瓶,它看上去很值钱。”
“你怎么知道?”
邓布利多回答:“因为我就在这里。”
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多吉甚至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他倒吸了一口气,耳边之后壁炉中柴火不断燃烧时的“噼啪”声响。
“阿不思。”久久,多吉问道,“你还在吗?”
“我在。”
“你当时是故意不走的吗?”多吉又问。
邓布利多承认道:“有些问题,我想找到答案。”
没等多吉追问,红发男人兀自又开了口:“但是我很幸运,我想我快要想明白了。狗狗,有些事情必须需要我去做,但我请求你能替我保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相信我,用不了很久,我会在霍格沃茨开学之前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