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罗西尔在吗?”邓布利多打断道。
格林德沃转过身来靠着窗,他的身子挡住了绝大多数阳光,抱着臂看向邓布利多。
久久,他才说:“如果你是打算带着冈特家的小女孩来向罗西尔道歉,我想就不必了。”
“所以说你当不了教育家。”邓布利多反驳,“政治不是教育的目的,我不想再给你说教了。”
格林德沃笑了一声,他的面容隐在一侧,叫邓布利多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邓布利多的侧脸上,看着对方垂下眼睛,睫毛尖上被阳光照射到,格外引人注目,格林德沃愣神了片刻。
抬眼的一瞬间与格林德沃对视,邓布利多微微张着嘴,他似乎并没想好要如何将对话继续下去,还在思忖着,便听对方说了一句:“辛苦了。”
“嗯。”邓布利多点头,“是挺辛苦的。如果你能少给我添一点麻烦,就更好了。”
“你知道这不可能的。我们走到这一步是注定,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格林德沃的语气平和,仿佛在与邓布利多谈论一桩桩家常便饭般的小事,“接下来我还会有更大的动作,霍格沃茨只是我的第一步,接下来是英国魔法部,乃至整个英国。奎克利部长的逝去我很意外,但是她的事情会加快我的进程,之后的一段时间,你会比现在更加力不从心。”
邓布利多笑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在工作这一方面,我能承受的强度,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那就好。”格林德沃回答,“让冈特回去上课吧,罗西尔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如果你们执意要去道歉,布斯巴顿的学生明天还会和她们一起上课。”
顿了顿,格林德沃补充说:“上你的课。”
教授皱眉,思考了半晌,还是决定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还是觉得道歉是有必要的。”
拍了拍梅洛普的肩膀,邓布利多示意女孩先行离去。离开的时候,梅洛普悄悄打量着两人,这是她自戈德里克之后第一次与他们待在一起,女孩犹豫了片刻,走到门口时,还是选择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向邓布利多,却问:“格林德沃先生还打算让我们上课吗?”
邓布利多一愣,随即看向格林德沃,他说:“应该是会的。”
格林德沃同样意外,他紧紧盯着女孩,又问:“你看上去很喜欢这里。是不是觉得当初没和我离开,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梅洛普点头,“从我出生开始到现在,霍格沃茨是我待过的,最美好的地方。”
女孩的眼睛像是有光,这束光映衬在梅洛普的脸上,让这原本并不出众的容貌,在一瞬间染上了颜色。
独处的时候没有过分针锋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融洽,邓布利多随即离开在片刻之后,转身时结果了格林德沃向他抛来的物件,教授打开掌心一看,这是桌上那枚崭新的银器。
顺手将它放入西装的内衬口袋,邓布利多微笑着,心情似乎不错。
接下来的故事就如格林德沃所说那样,布斯巴顿的课程被提上了日程,当上百个学生挤坐在一间教室里时,邓布利多扫视一圈,第一眼就看见了在最后一排同样张望着的文达·罗西尔。
不同于邓布利多想象中的模样,女孩并没有因为梅洛普的闹剧而产生抵触,她撇开一切外界因素,目光久久落在教室正前方的一座雕像,神情却不似信徒那般虔诚。
那是梅林的铜像,显然文达并不信梅林。
她是谁的信徒?
邓布利多走上前,他驻足在文达的面前,梅洛普紧跟在他的身后,在教授的一个眼神之后,她破天荒地道了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对不起。”
文达愣住,将目光从梅林的身上收回,她的视线来回转移在梅洛普与邓布利多之间,直到沉默弥漫了好一阵,她才开口缓缓说道:“……哦。”
邓布利多轻拍梅洛普的肩膀,女孩小跑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教授微笑着注视文达,他轻声问道:“第一排还有位置,要坐上来吗?”语毕,他看着一旁其他的学生,又说:“或者其他布斯巴顿的同学,如果有愿意的人,都可以和我们霍格沃茨的学生坐在一起。”
面面相觑之间,有不少学生走上前来。文达坐在原地不为所动,她的眼神锁定在了邓布利多胸口的银饰上,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