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引溪思索着贺屿萧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脑海中冷不丁冒出来另一种可能:“那万一我要是形成抗药性了怎么办?”
是药三分毒,从小祝引溪的妈妈就告诉他不能乱吃药,也不能多吃药。如果他和贺屿萧肢体接触太频繁,会不会有一天,连贺屿萧的触碰也没用了?
贺屿萧眸光微沉,声音低了几分:“你想找其他人。”
光是想想祝引溪和其他人相拥的画面,贺屿萧心里就直犯酸水,说出来的话也酸溜溜的,“在我之前你有和其他人这么亲密过吗?”
“当然没有,”搞不懂贺屿萧为什么要问这个,祝引溪支支吾吾,实话实说,“我只有和你肌肤相贴……才不会那么难受。”
类似的话,贺屿萧在他从A市赶回来的那个晚上听过一次,如今再次听到祝引溪这样说,那股隐秘的满足感仍如潮水般漫过心尖。
他轻轻捏了捏祝引溪的后颈,指尖感受着皮肤细腻的温热,嗓音低缓像在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产生抗药性,想抱就抱,我们这算对症下药,可不能讳疾忌医。”
说的轻巧,祝引溪指出最现实的问题:“我俩又不住在一起。”
贺屿萧心头一跳,几乎脱口而出:“你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话还未出口,思绪已忍不住飘远。如果祝引溪和他一起住,现在租的房子会不会太小?要不要重新租一套大点的?可这样的话,自己的身份恐怕就……
祝引溪脸颊依赖地贴在贺屿萧的肩窝,拒绝道:“我平常要上学,放假要回家,才不要和你一起住。”
贺屿萧迂回婉转,搬出其他借口:“四大爷很想你,你不多来看看它么?”
祝引溪眼皮已经困得发沉,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像梦呓:“我周中晚上没课,抽空去你那住吧,这样既能和你多见见四大爷,也能和你多接触。”
贺屿萧嘴角无声地扬起,“那你提前和我说,我挑你来的那天休班。”
休班?祝引溪迷迷糊糊地想,休什么班?却终抵不过席卷而来的倦意,思绪渐渐沉入梦乡。
“睡吧,”贺屿萧将他往怀里拢了拢,声音飘忽,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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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瑾舟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贺屿萧和祝引溪,“我哥可能是个渣男”的念头在心头盘旋萦绕,搅得他心烦意乱。
祝引溪和他哥贺屿萧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贺瑾舟想不明白,也不敢妄下断言。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贺瑾舟上下眼皮交接,将睡未睡之际猛地想起,他哥可没有和家里出柜过,而他妈最近正在给他哥物色对象呢。
这下,贺瑾舟的瞌睡彻底跑掉,千头万绪堵上心口,一面想着他哥估计也许不是那种只是玩一玩的渣男,一面又想着他爸妈不至于不能接受他哥喜欢男人。
贺瑾舟简直快要抓狂,明明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瞎操心。
把被子一拉,蒙住头,贺瑾舟不管不顾,决定自己要先睡会觉,天塌下来也影响不到他。
朦朦胧胧中睡了不知道多久,贺瑾舟被一阵动静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周昱恒正站在床边,表情愕然:“祝引溪人呢?房间里没有,外面好像也没见着。”
贺瑾舟揉揉惺忪的睡眼,手肘支着床慢吞吞坐起来,大脑甫一开机就被迫强行运转。
“估计是……去附近散步了吧。”除此之外,贺瑾舟实在编不出更合理的借口了。
周昱恒倒是没起疑,反而一屁股坐到床上,开始兴师问罪:“贺瑾舟,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是是,我们当然是好兄弟。”贺瑾舟忙不迭点头,心里却虚得很。
“既然是兄弟,那你昨天怎么回事?说好要给我助攻,结果昨天全在拖后腿。”周昱恒越说越气,声音也跟着不自觉拔高。
“过犹不及的道理你懂不懂啊,”贺屿萧强行镇定,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我看祝引溪当时也不太想和咱们挤一张床。再说了,我没助攻吗?要不是我,你能跟他住一个房间?”
周昱恒被他噎了一下,冷哼一声:“行吧,算你说得有点道理,我去外面找找他,至于你,起床还是继续睡,随你便。”
看着周昱恒转身出去的背影,贺瑾舟长长舒了口气,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了,虽然咱俩确实是好兄弟,但关键是我有真兄弟啊。
更何况人家那里都要全垒打了,你还在这儿阿巴阿巴呢。
转念一想,贺屿萧心中又猛然“咯噔”一下。
周昱恒要去哪里找祝引溪,可别找来找去,找到了三楼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