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逃跑的冲动,很快她就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了。
白尘走到阁楼中间,有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带着手套拿起两根血管,他们似乎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人,刚才还在蠕动着,散发着危险气的血管,在他们手中安静了不少。
道具组的人送来一副画,那是一副挺抽象的画,血红的晚霞背景中,一个人在半空中身体无端呈现出扭曲的姿势,看着就让人感觉不适。
画出这幅画的人,董曼一点也不想对他读心。
造型师指着那副画说:“白尘老师,画中姿势就是我们想还原的,不过这个姿势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太高了,我们只能尽量还原,可能会有些辛苦,如果觉得疼,您就喊停。”
董曼:“?”
她看看画中诡异的人体姿势,看看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血管,再看看白尘那张脸和皮肤,想象了一下那个血腥又瑰丽的画面,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经纪人说拍了这场戏会有更多人爱上白尘。
她算是理解了什么是这个世界的大制作电影,令人掉san的诡,令人心颤的演员,一个画面就动辄千万。
穿白衣服的两个人在造型师的指导下,开始对着画中的姿势朝白尘身上缠血管,他们要用血管把白尘吊起来,先用血管从白尘腰部缠住,勒紧他的腰再绕到后面,把他的双手捆住。
意外就发生在这时,血管隔着衣服缠在白尘身上时还正常,当贴到白尘手上的皮肤时,忽然发疯了般蠕动起来,从一条到整个阁楼几百条,全都疯狂地爬向白尘。
“小心!”
“怎么回事?!”
“白尘!白尘快跑!”
“快阻止它们!天师,天师!”
现场瞬间陷入混乱,两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拼劲全力去拉血管,又用剑又用符,把那些血管砍断都没有用,血管们即便断了,也要一段段地,破破碎碎地爬向白尘。
最先贴近白尘那条血管已经疯了般地在白尘身上蔓延,其他碰到白尘的血管马上就要从他身边不同部位将他淹没。
忽然之间,所有血管都僵住了。
鲜红的血上凝出一股暗,接着根根僵硬地从白尘身上坠落,七零八落地散在白尘脚边,一动不动。
顺着最先僵硬的血管看过去,一根失去色泽的血管正握在楚虚舟苍白的手中。
反应过来的大多数人都跑到白尘身边,边检查他的身体,边问他有没有事。
白尘好像被吓到了一样低着头,眼睛看着一条落在他脚上,半死不活的血管,嘴唇微微蠕动,“没事。”
导演这才问那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两位天师,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天师看向对方,彼此眼里都是困惑。其中一个站出来说:“抱歉,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导演指向僵硬的血管,紧张地问:“那它现在……”
“还没死。”那个天师说。
导演:“还能继续?”
天师:“抱歉,我们控制不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血管诡一接触到白尘就激动、疯狂,当它碎成段也要爬向白尘时,这股疯劲,他们束手无措。总感觉,除非把它彻底消灭,否则无法阻挡它奔向白尘。
导演茫然,这两位天师是他们剧组为了拍这部电影,好不容易从霜山请来的,都属于樵青霜座下,不可能是骗子和牛囊饭袋,要是他们都说控制不了,那……
“可是,它在虚舟大佬手里很老实啊。”董曼壮着胆子说。
导演恍然,对啊,它在虚舟手里很老实啊!
他忙走到这位年轻的投资人身边,说:“虚舟啊,这个血管诡是我们花了很多精力和金钱才搞来的,如果不能用它,电影效果会大打折扣——”
楚虚舟:“请直说。”
导演:“能不能请你用血管把白尘绑成那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