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数残肢碎肉。
一条不知属于谁的大腿,断面筋肉模糊,在血面上缓缓旋转着。
被利器削去半个的脑袋,那半张脸上还能看到圆睁的眼睛和惊恐的表情。
散落的眼球载沉载浮,大小不一的肉块和苍白的肠肚纠缠。
即便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裴霖和傅决,见到这种场景也忍不住感到生理不适,更不用提刚毕业的孙娜,直接被呛得猛咳起来,脸色煞白。
大庙一夜之间被血洗,唯一逃生的一个青衣戏偶跪在戏台中央,对着大庙里唯一一尊神像不停跪拜,额头都磕出鲜血。
“到底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对南派赶尽杀绝成这样。”尽管被恶心得不行,孙娜依旧在强迫自己认真看戏,并且发出感叹。
但她马上就感叹不出来了。
因为那尊神像竟然咧开了嘴角,并且越咧越大,直至撕裂到耳边,半个陶瓷头颅滚落在地上。
一个戏偶从神像里爬了出来。
那戏偶身体呈下腰姿势向后弯着,用四肢行走,头颅倒悬,头发垂地,眼睛大睁着,却没有瞳孔。
赫然就是裴霖在掷圣杯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戏偶。
青衣带着戏偶杀上北派的戏楼,又是一次血流成河。
整场戏没有一句台词,只有你来我往的仇怨,冲天的血腥气和满地的碎肉。
戏的最后。
青衣沉默地坐在戏楼大堂的桌前,手上抱着北派戏楼老板的尸体。
他不知从哪拿来了一张涂满油彩的戏偶的脸皮和两颗剔透的眼珠,用手中的小金锤,将那张戏偶的脸皮一点点嵌在了那个大大的贪字上。
嵌完脸皮,就是眼珠。
镶完眼珠,那具尸体的脸,最终成了众人熟悉的模样。
“那是。。。大庙老人?!所以大庙老人是北派戏楼的老板?他真的是北派!”
孙娜猛地站起身,“那、那陈哥他——”
裴霖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孙娜跌坐回椅子上,声音颤抖,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茫然:“今晚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问题又回到了最初。
既然坐船不是正确答案,那么。
他们到底该怎么出去?
。
[剧目类别:自然剧场(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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