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主卧的洗手间里,商淮洲对着墙不住地喘息。
不一会儿,洗手间的门被敲响,是周叔,他站在门外道:“二少爷,余少爷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商淮洲满身是水,应了一声:“好。”
他关掉水流,从淋浴间里出来,用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净。
透明的水珠顺着他麦色的块状腹肌上一滴滴地滑落。
他重新穿上浴袍,把放在洗手间台子上一眼就能看到的照片收起。
防水相框上起了一层雾。
商淮洲随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朦胧的水汽被清除,露出相框底下小鹿般无辜的双眼,棕色的绵羊卷。
是余弥。
商淮洲将洗手台收拾干净,关上灯,把照片送回了书房抽屉。
第二天,余弥找荣佳帮忙请了病假,在商淮洲的公寓里睡了一整天。
周叔的关怀无微不至,厨房里送来的都是正正经经的病号餐,虽然余弥发着烧,不太尝得出味道,但也看得出这些病号餐都是完完全全按照他的口味和喜好来做的。
余弥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合他口味的病号餐了。
余家的厨师虽然很懂得余弥嘴上的挑剔,但他们不太会做病号餐。
余弥因为从小体质弱,经常生病,生病后容易失去味觉,就喜欢吃比平时口味重一点的东西。
这一点以前照顾过余弥的一个保姆知道,她会专门用砂锅给余弥炖一碗虾皮葱花粥,然后多撒点盐粒,那个保姆说,她家的孩子以前也经常生病,她就会专门炖这么一碗病号粥给孩子吃。
后来那个保姆家里有事,辞去了余家的工作,再也没人给余弥炖过这么好吃的病号粥。
没想到这一次,在商淮洲的公寓里,余弥竟然又尝到了。
他喝完病号粥,恹恹地问周叔:“周叔,这个厨师,商淮洲是从哪儿找的?为什么这么会做菜?”
甚至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连他许久不曾吃到的病号粥都会做。
周叔却只道:“二少爷是随便找的,可能只是凑巧合了您的口味。”
是吗?
余弥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想,那自己的运气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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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里休息了一天,又吃了几天药,余弥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周末前夕,梁琨给余弥打来了电话。
他消失了好几天余弥都找不到他,一问果然是去鬼混了。
余弥电话一接通,梁琨就道:“弥弥,听说你住商淮洲那儿去了?有他照顾你我放心不少,我听说前几天那个顾嘉纯还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