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理应回一下。
但雪来刚要打字回他,手机又“叮”地一响。
这个时间还有人找我?雪来困惑地点了下退出,然后发现发短信来的人是周撼江。
雪来趴在床上,疑惑点开。
周撼江:「下周的友谊赛,我们客场,主场是罗佛森。」
「主场」,指在自家球场迎战。
周撼江又说:「比赛时间是周三晚上八点。」
这家伙是在跟我说话么?
雪来压根没问过他下周比赛是什么时候——他是不是在跟其他人发短信,不小心发到这儿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过分了。
雪来从没被人这么弧过,闷闷的感觉更重,趴在床上观察周撼江输入框的动静,甚至想再找茬把他骂一顿——
然后那头冒出‘正在输入’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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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刻,楼下,深蓝跑车中。
白梨花广场四下阒寂,雨水倾盆,自穹顶汇聚浇下。
那法拉利主驾上,周撼江克制地调整坐姿,靠上方向盘,仔细挑拣自己该说什么,试图与雪来破冰,最后压抑道:
「下周我不在市里。所以你不来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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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来想到那场对话,重重地叹了口气。
然后把鹫老师的原稿塞进扫描仪。
工作室稿纸纷飞,连载周所有人几乎都忙得脚不点地,雪来旁边座位的大哥正在坑哧瘪肚地画背景,画了几笔,又绝望地抓过贝雷帽顶在油头上。
“叹什么气?”一旁正裁稿子的助手,娜拉问道。
雪来怅惘地看着扫描仪:“……就,觉得人生很复杂。”
“复杂什么?”娜拉笑了笑:“不过就是被石舟又否决了一次稿子——但那可是石舟啊?披着编辑皮的魔鬼,撒旦拿着刀都赢不了那家伙,这次能一次过反而比较难吧?”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雪来不肯回答,对着女孩子委屈地哼哼叽叽,甚至扁了扁嘴。
娜拉一下被雪来逗乐了:“好啦,搞这么委屈,雪来你是小孩儿吗?什么表情这都是?……况且石舟最后点头让过的漫画家哪个没红?你看咱们老大。”
“……”
鹫很适时地在小二楼接了电话,并发出一声濒死的呻吟。
雪来喃喃自语:“……然后被石舟关在工作室里,按时交稿,不敢糊弄半期……”
娜拉:“……”
“石舟很吓人的。”她说l
雪来想起自己的责编,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娜拉又想起什么,八卦:“雪来,前几天你说的那个搭讪你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