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
活脱脱的冷血魔物。
四周空空荡荡,他甩甩被血染脏的手指,一举一动都透着莫名的熟悉。
灵姝屏住呼吸,浑身的血都凉了,仿佛下一刻,死亡就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不——”
窒息的感觉潮水般褪去,灵姝赫然惊醒,冷汗淋漓地喘息。
一旁的人几乎立刻睁开眼,温声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灵姝僵硬点头:“是个很可怕的噩梦……”
杜长清安慰:“别害怕,只是梦而已。”
灵姝摇头,那个梦太真实了。
忽然,她想到什么,一把拉开杜长清的衣襟,他胸口的地方,有一道斑驳的伤疤,就在心口的位置。
梦里那魔头也有。
“长清,你还记不记得,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记得了,怎么了?”杜长清眸光低垂,眼帘投下的阴翳遮挡了情绪。
灵姝将脑袋搁在他肩头:“没什么,睡吧。”
她真是魔怔了,居然胡思乱想。
下半夜,倒是没再做噩梦,只是睡了没一会儿,天就亮了。
灵姝起来,立刻就跑到院子里看天,明明是艳阳高照,偏生一个窟窿杵在那儿,好像剪下来的墨纸糊在了上头,透着股灰溜溜的死气。
她使劲瞪了几眼,让自己勉强习惯,扭头就把院子的鸡一个个提出来。
“不就是个窟窿吗,又不是天塌了,来来来,都给我学打鸣。”
几只鸡呆头呆脑地看她,要么低头捉虫子,要么用爪子刨地。
小金倒是不翻白眼了,只是那额间的三把火好似昨晚梦到的满地喷火的凶兽。
“不会的,告诉我,你是只好鸡。”
小金勉强忍住了白眼,只拿屁股对着她。
闹了一会儿,杜长清从身后经过:“早上吃什么?”
灵姝思索片刻,道:“想吃鱼了,厨房里还有没有?”
杜长清:“还有一条活的,我去拿过来。”
没多久,他把活蹦乱跳的鱼提了出来,挽起袖子,拿着刀柄,把鱼摁在砧板上利落地砸晕。
接着刮鳞片,掏鱼肚……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看着他手上沾染的血水,还有古井无波的眼神,灵姝莫名想到梦里那魔头杀人如麻扯断人脑袋的一幕。
她当即吓得一个激灵,走过去:“长清,这鱼还是我来弄吧。”
杜长清:“已经弄好了,不用你插手。”说完,又擎着那双温和眉眼问,“清蒸还是红烧?”
温柔的长清,体贴的长清。
灵姝终是把那糟心的梦给抛到脑后,笑着说:“清蒸吧,想吃点清淡的。”
杜长清依言道:“好。”
天虽然出现个窟窿,但饭还是得吃。
“长清,你知道吗,昨天我还很害怕,但今天一点都不怕了。”饭桌上的灵姝冷不丁开口。
“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