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与我无关,你的私事我并不关心。”穆怀愚同样冷漠,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微微停顿,随即正色道,“只是阿识还在等你。”
季殊合闻言一愣,眼里薄冰缓缓褪去,继而便是惊愕,阿识?谢檀还在等他?他不是已经让孤娘告诉殿下自己今夜临时有事,时间改到明晚了么。
难道孤娘没去?
那殿下会不会一直在等他?心头瞬间燃起焦急,眉头蹙起,转身欲走,偏穆怀愚还在火上浇油。
“她等了你很久,还喝了点酒,已经睡了,你去了不要吵醒她。”
季殊合闻言眸间厉色一闪,猛地回头,目光如刃,直刺向穆怀愚。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话?”
穆怀愚却不为所动,从容迎上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平静。
“你还要在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一句话,让季殊合偃旗息鼓,他深呼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拳头攥紧又松开。不知为何,他突然在穆怀愚身上嗅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
“多谢提醒,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季殊合说完便越上屋檐,几个起落间,已不见了人影。
“不用谢,原本就是欠你的。”
穆怀愚眼神空洞,话轻的像夜风,直到看不见他人影了,才从嘴里吐露出来。
落英堂偏殿守夜的侍女已经睡了,屋里静悄悄的,季殊合熟门熟路从窗户钻了进来。烛火已熄,他摸着黑寻到了谢檀床榻前,拉开纱幔一瞧,月光透进来,照在她脸上,
果然已经睡了。
季殊合便坐在榻沿看她,平日里严肃老成的人睡着了倒像是释放了天性般,格外放松。被子凌乱只盖了半边身子,一只胳膊垂下来,几乎要接触地面。幸好寝衣穿得严实,也没露出什么。
季殊合看她熟睡不设防的模样,突然轻笑,一颗心落了地。轻手轻脚把她胳膊塞进被子,自言自语低叹了一声。
“天生伺候您的命,也不知醒过来还能不能记得我。”
猛地,他又想起穆怀愚提到殿下喝酒了,俯身轻嗅,确实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味,酒香随着眼前人平稳的呼吸而弥散开来,甜滋滋的,他一时舍不得离开,伸手戳了戳谢檀的脸,一按一个软坑。
“这是喝了多少呀,怎么睡得这般熟。”
突然,他停下了,若有所思,上次殿下戏弄他时两人距离好像也是这么近。
不对,他摇头,夜深看不清,应当还要更近点。
于是脸又俯低了一寸,这下他能见到谢檀眼皮上根根分明的睫毛,睫毛轻颤,好像睡得不太安稳?
眼神上下扫视,酒香丝丝顺着间隙钻t入他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