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意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点头如捣蒜,“当然确定!”
苍清问:“既然画有问题,元郎君为何不丢了它或者烧了?”
“怎么没丢过,第二日就自己回来了,也烧过,但这画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材料竟不怕火。”
苍清和李玄度闻言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元真意立马道:“若是道长们不信,今晚试试就知晓了。”
他不知又想到什么,脸上显出一些焦急之色,“道长们可有法子除了她?”
“我们一时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李玄度老实答道。
元真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许等子时她才会现形。”
眼看着外头的天渐渐黑了,元真意起身,“我还是去外头躲躲吧,道长们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下人就好,那个说好要送我的符……”
李玄度递出三张驱鬼符,“元郎君确定今晚不留在这里了?”
元真意赶忙接下符纸藏进怀中,摇头道:“那厉鬼可是想要我性命。”
“若是你不在她便不出现呢?”
“这便是二位道长的份内事了。”
意思是他付了钱,无论如何他们也得把这事解决了。
可不待元真意出门,院子里先传来个娇俏的声音:“我才来,意郎就要出门去了?”
来人一袭海棠红的大袖,挽着天水碧纱罗披帛,手里怀抱着那架名唤青棠的古琴。
“赶巧我也亲自来瞧瞧意郎藏在家中的美娇娘。”
今棠进了屋,环顾四周,末了一声叹息,“有许久未来过了,还是老样子,只可惜岁月常相似,故人却不同。”
元真意见了今棠,笑道:“我这儿哪有什么美娇娘,只有厉鬼。”
今棠勾住他的衣袖,拉着他重新坐回桌前:“意郎也别出门了,要是害怕,晚些时候我给意郎弹一曲,保证意郎安眠到天亮。”
她说着话,一双眼瞧得却是李玄度,媚眼如丝。
这一幕引得同来的书童冷哼出声,反而元真意似乎并不在意,还玩笑道:“锦娘你就别费心思逗李道长了,他眼里除了妖物和他师妹什么也瞧不见。”
闻言李玄度面上无波无澜,耳朵尖早已悄悄红了一片。
今棠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这才一脸满意的将目光落到苍清身上,“听闻无望山的瘴气除了?那玉灵芝可找到了?”
苍清的注意力还在书童对今棠莫名的敌意上,她嗅到了里头八卦的气息,并未在意几人的玩笑。
“今棠小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那是自然,扬州城的百姓们此刻也正在好奇,这无望山的瘴气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
苍清扫开桌上盘盏,将采来的灵芝草药堆到上面,“小姐瞧瞧,可有你要的东西?”
今棠掂着指尖在桌上翻翻捡捡,末了神色略带失望,“二位如此本事也不曾寻到,真是可惜,许是缘分未到。”
这话说得奇怪,今棠与他们今日也才第二回见,怎么就确定他们有好本事?还是说只是客套话随口一夸?
苍清问她:“玉灵芝对你来说似乎很重要?不知长相也该知道效用?”
“宝物谁不想要呢?”
今棠明显失去了兴致,她低头玩着手指,不答另一个问题,只说道:“没有玉灵芝,你们想要的消息我也无可奉告。”
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她也不走,依旧坐着。
外头已正式入夜,一轮新月无精打采地挂在空中。
眼见今棠开始心不在焉,元真意也显出些坐立不安,四人便散了席。
苍清和李玄度又在宅子里逛了一圈,将后院也来来回回瞧了个遍,依旧没见到任何异样。
正要回房洗去一身脏污,行至前院之时,撞见元真意同他家书童站在廊下轻声说话。
以苍清和李玄度的耳力,不必走近便听得了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
先是书童的声音:“阿郎不该如此,孟家小娘子才是阿郎的良配,若是被她知道阿郎同苏锦娘子纠缠不清,阿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