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量体温来着,这个动作看着有些滑稽——总不能从衣摆处伸进去吧,更是诡异。
男生呼吸一滞,皱眉望向动作还晃晃悠悠的连枝。
“不用测了,38。6度。”
唔,他怎么知道?
女生打了个激灵,是玻璃水银接触皮肤带来的刺激感。
连理走过来,宽大虎口轻松掐住她的小臂,把晕头转向的女生扶稳。
“快回床上去。”他说。
抽走连枝才夹上没半分钟的体温计,又拉好衣服盖住她圆润的肩头。
“喂……你别动我……你怎么没去……”
可怜地负隅反抗,实际上动作软趴趴的压根儿使不上劲。
替她掖好被角,男生绷紧的下颌线锐利得格外清晰。
“少说话,多喝水,再讲就冒烟了。”
语气冷冷的,口吻倒像个大人。
——又在装“当她哥哥”的桥段了。
好烦啊这个人,连枝想,他怎么还在家?
铝箔纸被挤压而发出滋滋脆响,杯子划过桌面传来沉闷动静,脚步声在床前停下。
“连枝。”
又要昏迷过去,女生没反应。
“连枝。”
无声地叹了口气,一只胳膊穿过女生的后颈,小心地将其从床上捞起。
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瞳仁,女生烦躁的情绪刚要发作。
“吃了药再睡,好么。”
语气温柔到不行,甚至带上了点祈求的意味,眼底透的几分心疼近乎溢出眼眶。
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实际上她沙哑得也说不出什么。
服完药又砸回床上,短暂清醒的思绪很快被困倦淹没。
恍惚中她觉得连理好像一直没走——至少她没听见房门被重新关上的声音。
但连枝已经不愿多想,几分钟后她又陷入了无尽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