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京后得罪的人屈指可数,略一思忖就知道谁在作妖。
不过她暂且无暇理会阿猫阿狗,听完回了个帖子给乔真真,让她安排个时间,她亲自去樊楼见她。
乔真真收到回帖后,一张俏脸写满惊愕。
虽然坊间将冯清岁的热心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她其实不怎么相信。
她也算京城数一数二的歌姬了,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偶尔去高门大户献艺,那些贵妇贵女绝不会拿正眼瞧她,更别说屈尊降贵和她来往。
冯清岁堂堂将军夫人,愿意给她看病就够稀奇了,居然还要贵人踏贱地,亲自来樊楼?
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可回帖又实实在在捏在她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解,将此事告诉自己的养母樊氏。
樊氏一听,大惊失色:“糟了,那位抄家丞相该不会盯上我们樊楼了吧?”
“这肯定是个圈套!”
“估计到时候纪大夫人前脚进来,那位纪丞相后脚就带着御林军上门,诬蔑我们诱拐高门贵妇,查封樊楼。”
乔真真瞠目结舌。
“不、不会吧,我们又没作奸犯科……”
“国库缺钱啊!”
樊氏叹了口气。
“你以为那位为何天天抄家?还不是为了填充国库。咱们樊楼虽然规模小,但有你这棵摇钱树,落在人家眼里,就是块大肥肉。”
乔真真后悔不迭:“娘,都怪我,没和您商量就递了拜帖……”
樊氏拍了拍她的肩头。
“不怪你不提防,娘也没想到这一招,那位的心眼简直比地上的蚂蚁还多,便是咱们这次不中招,也有别的招数等着咱们。”
心眼比蚂蚁还多的纪长卿在官署打了个阿嚏。
“怎么又凉飕飕的?”
他正要喊百福加炭,眼角余光瞥见装满炭条的火盆,表情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