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火气再大,看到这鱼,也消了不少。
“打哪得来的?”
他盯着水中翩然若仙的金鱼问道。
“奇物阁送来的。”骆仪萱回道,“我先前叮嘱过他们,若是有好看的鹤顶红,便给我送来。”
承恩侯冷嘲了一声:“你六姐一家都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了,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骆仪萱一双杏眸立刻噙满泪水。
“爹,女儿只是想早日达成您的心愿,才会联合六姐出此计策,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差错,害得六姐……”
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承恩侯见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了大半天,心中火气熄灭了大半。
他长叹了口气,“你素来聪慧,怎么就捅出这么大篓子?”
若没有这场事故,仪菀还安安稳稳地做着世子夫人,尚国公府还是他们承恩侯府的最强助力。
如今一切都成了空。
骆仪萱哽咽道:“女儿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恨不得把命赔给六姐,可亲恩未报,如何敢毁损这一身血肉?只望日后能有机会,弥补一二。”
“罢了,事已至此。”承恩侯摆了摆手,“你回去好好反思,切勿再行差踏错。”
骆仪萱乖顺点头:“女儿定引以为戒。”
她走后,承恩侯看了会金鱼,将自己长子唤了过来。
“联姻这条路怕是走不通,我们须得早做打算。”
尚国公府门口,五花喝停大奔,冯清岁问坐在她对面的申氏:“你有何打算?”
纪长卿以庶子袭爵不合规制为名,削了尚国公府的爵位,尚至淳儿子尚宝和尚国公其他庶子,都无权继承爵位。
眼下连尚国公的丧事都顾不上办,忙着分家争家产。
申氏虽是长房大夫人,但膝下无子,怕是争也争不了多少。
“多谢您为我伸冤。”申氏感激道,“我不打算留在国公府,准备搬到郊外别庄去,潜心培育茶花。”
冯清岁轻笑:“这样也好。”
申氏和她道了别,下车回府。
她院里的人先前已被放了回府,这两年她疯疯癫癫,还能维持人样,多亏她们的悉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