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出院门,犹觉得自己如在梦里。
私放申氏出院之事,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庄姨娘竟没骂她一顿。
大概是因为今日是宝儿周岁,庄姨娘看在宝儿面子上,不和她计较。
她心头莫名轻松了几分。
脑海忽而想到:就算菊儿被大理寺抓了去,招认出她,她也大可以抵赖,说是菊儿背主,故意陷害她。
理由都是现成的。
那丫头暗地里偷看过好几次尚至淳,早就起了歪心思,但她没让尚至淳收入房中,那丫头因而怀恨在心。
反正她只给了一句口头吩咐,又没有旁的证据,还怕那丫头咬死她吗?
先前真是急昏了头,竟差点被困住。
如今豁然开朗,她肚子都忍不住叫了起来。
待回自个院落,她让厨房重新送了一份晚膳过来。
用过之后,美美地泡了个澡,一身松爽地躺到床上,合眼睡了过去。
她不曾知道的是,在她睡过去后,守夜的丫鬟轻手轻脚走入房中,往炭盆里多添了几块炭,把窗户全都关上。
走出里间后,把房门也都紧紧关上。
骆仪菀睡着睡着,剧烈头痛袭来,她痛醒过来,想要喊丫鬟进来,喉咙却连说话都艰难。
四肢也像没了骨头似的,想自己撑床坐起来都不行。
“我这是怎么了?”
她模模糊糊想道。
“难道是在做梦?”
应该是了。
只有做梦才会像如今这般,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睡过去就好了。
睡过去头就不会痛,呼吸就不会如此艰难。
她慢慢合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