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磁石控制的清水。”
清水?
信众们表情龟裂开来。
“可是,”有人指向方才为孙子求甘露的老妪,“她孙子重病,一喝甘露就好了。”
白衣面具人淡淡道:“你又不是她孙子,怎么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假病?
那岂不是托?!
信众们齐齐朝老妪看去。
老妪搂紧了怀里孙子,瑟缩道:“我们婆孙也是迫于无奈……”
竟然真是托!
“可那些得了疫病的村子……”
“事先在井水投毒,再把解药放在甘露里罢了。”
“……”
会场一片死寂。
有人忽然痛哭:“我儿子发了高热,我没看大夫,带他来求甘露,没求到,就这么病死了!你们这群骗子,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
他哭着扑向正试图偷溜的邹堂主,拳打脚踢。
“死骗子!杀人犯!说什么我修的功德不够,救不了我儿子,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其他信众也都被激起愤怒,纷纷扑向宁凤鸾和几个护卫,将他们打得醒过来,又晕过去。
若非白衣面具人阻止,他们当场就把他们揍死了。
冯清岁,即白衣面具人,倒也不是怕打死人不好收场,而是要留着这些人的性命,以便指证太子。
让暗中跟随她们的燕驰将缴获瑞凤会会首的消息传给纪长卿后,纪长卿马上报给追缉司,缉捕瑞凤会各堂主香主。
冯清岁把韩瑞香和宁凤鸾等人交到追缉司的人手里,便和五花离开了福县。
剩下的,就是官府的事了。
韩瑞香设想过千万种引人瞩目的时刻,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戴着枷锁,站在囚车上,被沿途百姓扔粪石,扔臭鸡蛋。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那些满是憎恨与嫌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