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柳絮?夫人这是打哪听说的?我们慈幼院孩子的冬衣都是丝绵做的。”
冯清岁看向她:“丝绵做的这批冬衣是四年前别人捐赠的,新来的孩子都没有,不是吗?”
院监脸色微僵。
她一直陪在这位夫人身边,没见她跟哪个孩子接触,怎么这么清楚?
莫非来之前打探过?
她找补道:“我去年年底才调过来,对之前的情况不太了解,夫人说的这些,回头我核实核实,若果真如夫人所说,定当上报。”
冯清岁:“院监先前在哪个院?”
“青云路那边。”
“那边的冬衣都是丝绵做的?”
“当然……不过三年前也有热心人捐赠了一批棉衣。”
冯清岁神色微寒。
姐姐一番善心,倒成了这些贪墨之人的遮羞布。
纪长卿脸色也沉了下来。
“方院监,等会将历年收支账簿呈上来,本相要过目。”
方院监心跳骤然加速,忙应道:“好!”
心想幸好她没来得及在账簿上做什么手脚,真要查出问题,也是上一任院监的事,跟她无关。
孰料纪长卿转头吩咐随从:“百福,你去其他慈幼院走一趟,把账簿都收上来。”
方院监:“!!!”
脸色一下子像被漂洗过,掉了好几层颜色。
纪长卿仿佛没看到她的变化似的,淡淡道:“不是要向本相介绍这里的展品吗?”
“是,大人。”
方院监心乱如麻地给纪长卿解说起来。
纪长卿对这些手工艺品没多大兴致,只多看了两眼那幅吃糍粑的小姑娘的绣画——他进门前,冯清岁就站在这幅画前。
小姑娘的吃相绣得十分灵动可爱,就是瘦了点,要是脸上多点肉,会更好看一些。
他脸色又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