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她用了本来的声音。
“……”梅阳愣在门口,跟见了鬼似的瞪著她。
里面坐著的人分明是个男人,说话的却是女人……
不对!
他想到什么,猛地跨进厢房,极其不稳重的將房门合上!
宋春雪打量著他发福的身子,红扑扑的大脸盘,便知道他的日子过得不错。
“你……”梅阳低头思索片刻,“他爷的,你该不会是……”
“我是宋春雪。”她长吐一口气,有些难过这样坦白的话不能跟最亲近的人说,眼眶微微泛酸,“坐吧,我没死。”
“砰!”梅阳跟犯了羊羔疯的老汉似的,用力的拍桌子,“砰砰砰!”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哇!”
他指著宋春雪,在地上来回踱步。
好在这二楼的地是土做的,要不然被他这来回踱步,该塌了。
“那你不回家……”梅阳猛地坐下,仔细的盯著她,“你这幅样子,是个男人吧,你该不会用了什么邪法,夺舍成了男人?”
“易容术而已,”说著,宋春雪摘下面巾,显出了本来的面貌,片刻后又恢復成秋田道长的模样,“坐下说话,別一惊一乍的。”
“呵!”梅阳笑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呵呵呵,我能不一惊一乍吗,啊?”
他咚咚咚拍桌子,“换作是你,你能镇定自若吗?”
宋春雪拱手,“我的错,但我找你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
“你家孩子吧,”梅阳搓了搓手掌,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大笑起来,“你跟著我,当做是我的朋友,去你的孩子家里转一圈,最好是住一晚,嗯,一定要这么做。”
说完,他又站起来,仔细的打量著眼前人的模样,看著看著就老泪纵横。
“哎,”他转过身仰头嘆气,显然还没从这事儿的衝击中回过味来,“当年听到你去世的消息,我就觉得不可能。”
宋春雪看他上躥下跳的样子,二十年过去,他已经完全大变样,但一说话还是不如从前稳重,越来越一惊一乍。
“那你忽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梅阳忽然坐下来,一问三连,“这些年你在哪儿?二十年啊,你怎么不等我们死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