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张道长。”她跟张承宣行礼。
“先吃点东西。”对於这个不明来歷的女修,这满头银髮和她腰间的玉佩,都不能让张承宣放鬆警惕。
他能够感觉到,此人的气场不怎么和善。
也只有师弟这般心大,谁都敢放进家里。
喝茶吃东西的时候,一直是张承宣在询问,白髮女人在回答。
原来,她叫邓葵,是一位修行多年的女子,师从中原嵩山的道长。
但她的修行迟迟没有进步,无望结丹,被她师父劝说別再执著,但她最是执著,已经在人间独自游荡了二十几年,一直想要寻求突破之法。
“所以,我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这里有个很厉害的道长,修行才十年便已经能够御剑飞行,行走江湖,特地前来拜访。”
妇人起身,一头浓密的银髮盘在脑后,脸上皱纹明显,看著六十岁左右,身上的布料是宋春雪没见过的,有同色暗绣。
“在下今年八十九岁,昨夜之后忽然感觉浑身轻盈,冥冥之中老天爷指引我来此处,还请你为在下指点迷津,助我结丹。”她哽咽道,“我知道这难於登天,但我不想放弃,我想活下去。不然,再有两年,我便要入土归尘了。”
怕死的人,看著自己的死期即將到来,內心恐惧。
宋春雪也跟著起身,“前辈高看我了,我自己还没结丹呢,怎么可能……”
忽然,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她,满眼质疑。
“怎么了?”
“你去年就结丹了,你自己不知道?”张承宣挑眉质问,“那你知道自己什么境界吗?”
“不是剑师境界吗?”
张承宣扶额,“你灵武双修,你不知道?”
“……”她没听过这么厉害的词儿,自己的上次有人给她解释过剑修的境界。
“那你打坐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同?”
宋春雪有些尷尬,“师兄,你明知道我就是稀里糊涂的修行的,也没听你说过结丹不结丹的啊。”
算了,张承宣摇了摇头,“你记性不好,多亏了悟性高,不然,你这样早被人打了。”
邓葵惊讶,“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结丹期了?”
她备受打击,“那我这五六十年的苦苦修行算什么。”
“算你悟性不好,”张承宣没有安慰她,直言道,“你师父让你在山上清修也是为了你好,过於执著,你才会有心魔。”
邓葵低头,脸色苍白。
她的声音忽然间老了几岁似的。
“是,我有心魔,若不是有心魔支撑著,可能早就不在人世。”说著,邓葵跪在地上,“还请二位……”
“起来。”张承宣语气严肃,“你跪我们,折寿。”
折他们的寿。
所以张承宣的眉头皱的很深。
宋春雪安静如鸡,怕找骂。
她怎么会不知道,师兄对於她收留此人的不满有多明显。
明明他自己就是个老好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