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朕没胃口,你们几个分了吧。”
陛下的院落最外围是吴府的侍卫,但到了歇息处,里里外外就都是凤御北的亲卫了。
“是。”亲卫应了一声,很快就消失在门前。
凤御北的耳边又恢复一片清净。
重新回到床上,陛下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抓起搁在床上的那本书,强迫自己去看——
发现是一本讲“昏君宠幸妖妃奸臣,最终致使国破城亡”的历史故事集。
意图鼓励皇帝应勤勉于政,恩宠雨露均分,不偏听偏信,不宠信奸佞。
随手往后翻了两页,记述的就是前朝的最后一任亡国皇帝。
凤御北看得额角突突直跳,扬手把书扔到榻下铺着的地毯上。
这都什么破书,一点都不好看。
写得也不好,排得也不好,就连抄录的字迹都丑得要死!
比裴拜野的字迹还丑!
裴大佬的一手字其实不差,但他经常用的都是钢笔。
第一次在凤御北面前展示自己的毛笔字时,着实丢了个大人。
尤其在陛下那一手可以挂出去巡回展演的字迹面前。
于是,裴拜野就时常缠着凤御北教他写字。
搞到最后反倒占足了便宜。
“唔,怎么又想到了这事……”
凤御北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吴刺史准备的一应用具都是照着能找到的最高规格。
软枕锦被都是预备着明年上贡到京城的贡品,自然不会出现用着不舒服的情况。
但凤御北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枕头垫得太高,也可能是被子熏的香料太浓,或者是这床做得工艺太差……
虽然找着理由,但凤御北还是渐渐合上了眼。
他实在太困了。
入夜
凤御北不太安稳地睡了几个时辰,虽然还有些累,但也起了床。
吩咐亲卫去宣吴鸣过来后,就去到书房看信件。
一封是谢知沧送来的,痛批京城那群老头不听指挥,非要和他作对的告状信。
凤御北甩了甩手腕,一个“阅”跃然纸上。
随即扔给身边暗卫,示意就照原样给谢指挥使发回去。
一封则来自北地,是燕问澜发来问候的。
谢知沧给凤御北的信件,很多都是关于吃吃喝喝的抱怨。
燕问澜则把凤御北当做需要关切照顾的幼弟。
字里行间除了不能替陛下出征的自责,就是对陛下这场仗进展如何的担忧。
凤御北是头一次上战场,仗能不能赢的先不说,燕问澜是生怕他在战场上受重伤。
之前一直忍着没有亲自给凤御北来信,是知道他还在行军赶路。
等到知晓陛下已经抵达琼门关下,燕问澜才紧急来信。
等信到了凤御北手中时,陛下已经拿下了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