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
周肆月的眼睛简直要黏在姜融身上了,肢体语言也好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好,都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诚然姜融长得好看,上学时是校草,十几岁时就拥有了成千上万的粉丝后援团,以至于现在互联网上每天还有新帖乐此不疲的赞颂着他的美貌,周肆月也表现地也太亲近了。
姜融垂眸:“他说他是我的粉丝,之所以这么热情,可能是我很久都不在人前出现了吧。”
宋铭城勉强相信:“这样。”
他忍不住提醒:“小融,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个人的脾气怪的很,你别和他走的太近。”
姜融好奇:“嗯?”
宋铭城见他有兴趣,绞尽脑汁地补充道:“他就是一个全凭着自己的心意在做事的奇葩,比起人更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你的性格好,跟他接触久了会吃亏的。”
如果说姜融的清冷只是外表,实际上是个里子柔软的温柔好人,那么周肆月就是一只怎么也养不熟的豺狼虎豹。
他对不感兴趣的事和人连个眼神也懒得施舍,哪怕这所谓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对他帮助良多。
例如把他签到了自己名下的俱乐部提供了源和住所的老板,例如把他当好苗子细心栽培的林教练。
如果不是周肆月有着对花滑无与伦比的热爱,好技术和好脸带来的商业价值也是实打实的,早就有人跳出来指责了。
但这些在严格意义,算不上缺点。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大部分人都不会管你脾气是好是坏。
宋铭城以往并不觉得周肆月的性格有问题,他现在之所以会对姜融说这种话,是因为下意识觉得违和以及不悦。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白月光和替身的身份太过割裂……让他潜意识里产生了危机感,以及尽快做些什么来阻止的冲动。
姜融笑了笑:“或许吧,他也只是找我签了个名而已,我跟他之后没什么交集了。”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
姜融昨天晚上确实被他缠着要签名了,只不过是完事后用黑色的马克笔在他X上签了一个。
尽管是个年轻的处男,可在床事上,周肆月要比好多徒长年岁的男人会玩得多。
哄着姜融签名时,他的态度和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他屁股时差不多,不但没有丝毫羞涩,反而坦然地像是在做数学题。
姜融觉得面对欲望十分坦诚的人很合拍,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相反,明明想要却藏着不说,非要别人去猜去哄才会泄露出一丁点情绪的宋铭城,就是完全相反的例子了。
姜融眨眼掩盖住了眼底的不耐,举手投足间很是自然。
宋铭城很信赖他,闻言彻底放心了下来。
他语气温和,神色也带了一丝眷恋:“小融,听说你并不打算做主教练,而是申请了一对一辅助指导,你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姜融笑答:“就是因为受不住才只带一个,我虽然想尽可能地把后辈们都培养起来……但又像上次一样把自己搞到医院可不好了。”
宋铭城脸色僵了僵。
他脑海里划过很多画面,有姜融认真练习滑行的,有他捧着金牌恣意笑着的,还有他在俱乐部训练场上,冰鞋刀刃连接处断裂,重重摔在冰面上的。
最后的一幕,停留在医院里,听到再也无法上场时,他惨白着唇色,眼里希冀破裂捂脸痛哭的。
他们分开的时间太久,熟悉感不是一朝之间就能弥补的。
在姜融不怎么爱说话的前提下,宋铭城这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圆滑说辞在此刻也未免显得生硬了起来。
他痴痴看着姜融,也不知道是心里的微妙愧疚感作祟,还是原以为已经停止、但实际上却愈演愈烈的情愫捣乱,良久无言。
他哑声:“你的腿——”
“铭城,你知道吗?”
姜融截住了他的话语,神色非但没有因此而低落,反而多了一抹期待:“我在国外的转播镜头里看到了一个孩子,他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水平虽然在一众的外国选手之间算不上最出色,可他站在冰场上时是笑着的,自信又可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因为这一点点的熟悉感,所以我在下定决心从国外回来,把他从市队带到了国家队。”
“你猜他让我想起的人是谁?”
宋铭城还没有从刚刚的恍惚中回神,可有可无地搭话:“是你自己吗?”
他记得姜融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也没有露怯,张扬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