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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重见素素（第2页）

还是白天，屋子里还算明亮，两人在藤椅上相对而坐，却是一时无话可言。

皇帝目不转睛地望着素姨，良久后，终于率先开了口，温声道：“二十年未见，你还是那么青春美貌，如斯佳人，我却不同了。”

皇帝年老许多，两鬓斑白，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而素姨的容貌几乎如同当年那般，美貌如初。这样看去，倒是皇帝更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素姨随着皇帝的话语眼睛朦胧起来，她不知为何皇帝老得这样快，快到让她心疼。

他言语间也已经不再自称为“朕”，正如皇帝从前与她单独相处时一样，总是不由自主，没了君臣尊卑。

“二十年了，我又怎会毫无变化呢？早已是人老珠黄了。皇上也不用违心来哄我开心。”素姨欲要撇清关系，也不想和皇帝继续纠缠不清。

她并非恨毒之人，皇帝再如此这般，她甚至会动摇了。

皇帝笑了下，继续认真道：“你也变了，似乎消瘦不少。”

泪水在眼里打转，素姨几乎要哭出来，她掩饰着自己的情感，道：“说这些做什么？如今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素素，当年误信了皇后那贱人，是我的错。这二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想念你，这难道还不够吗？素素，只求你能原谅我，回到我身边。”皇帝诉说起二十年的思念苦楚。

每日都在思念她吗？素姨回想着这些年她零零碎碎听到的宫中消息。

“那皇上为何不断纳妃呢？无论是曾经的庆贵妃，还是如今的素妃，都已取代我的位置了。”素姨追问他。

皇帝着急起来：“不，我只是……在她们身上寻到你的影子罢了。可这根本不一样，那些女子都不及你万分之一，永远都不够像你。”

素姨淡淡笑了下，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但听她此后的话语，就知她还是心中难受。

“锦绣曾给我讲过素妃，她如今正值青春年华，而我已至不惑之年，想必我已比不上她了。若论适合皇上的人，也是她更合适吧。”素姨出声道。

她也知当年皇帝以为她已经去世，再如何去做也是木已成舟，无可更改，说什么也不该将错都怪到皇帝一人身上。可她就是困在自己纷乱的思绪里出不来，又或者，她只是觉得时过境迁，自己再融不进皇帝的心。

“素妃很好，可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与你的几分相像。若能选择，我更想与你一同到老，而非与别的女子厮守。”皇帝的嗓音沙哑。

“听说她已经有孕，性子也是温和极了，有她在皇上身边服侍，素素也能安心离开……”素姨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够了！素素。我只要你，我不要你独自一人在世间痛苦了。”皇帝终于将素姨拥进怀里。

素姨靠在皇帝的肩头啜泣，用力地锤着他，似乎在发泄什么。可她又不再挣扎着要皇帝离开，看样子纠结极了。

“你真的对我无情了吗？那又何必还留着这条手链？”皇帝并不躲闪她的拳头，反而静静地问起她。

素姨光洁的手臂上，露出那条芙蓉手链，品相不俗，虽已经旧了许多。

素姨无法反驳，在这个破旧的启月阁里，她最思念的人仍是皇帝。一遍又一遍，总也不忘。

“同我回宫吧，素素。”皇帝突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