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封为素妃
皇后内心妒忌如贵嫔,恨她夺走了皇帝的宠爱。但皇后却已经忘记,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皇帝就对她再没有了情意,只剩下了表面装装样子的相敬如宾。
大概恩宠是算计不过来的,追来逐去,又像是一场空罢了。
皇后不再说话,只觉得此刻自己说什么,皇帝都是无心听的,他早已陷进了如贵嫔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了。
而皇帝听了皇后之言,也并不满意,看着安锦绣还未说话,便问起她的意思来。
“安宜人平日看事情最是透彻,朕今日便也叫了你来。不知安宜人是何意思呢?”皇帝问道。实际上,在皇后的坚决反对下,皇帝不能一意孤行地将如贵嫔封妃,这难免会招致闲言碎语。但若是能有了正当理由,皇帝的封妃一举,便显得有底气些了。
而此时的如贵嫔也紧张地望着安锦绣,先前她恳求安锦绣日后相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倚仗安锦绣为她说上一句,虽说最终成与不成都还要看皇帝的意思,但总是有点作用的。
安锦绣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皇上,臣不敢说是有何建议,只能说,臣有点不同于皇后娘娘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皇帝眯起眼睛,似乎对安锦绣的话语很有兴趣。
“皇后娘娘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在为皇上着想。只是皇后娘娘似乎想得太多了,其实如贵嫔娘娘封妃,有百利而无一害。”
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安锦绣依然不急不躁,继续说道:“如贵嫔娘娘入宫已经五年,论资历,她是有资格的。二来,如贵嫔娘娘本就是贵嫔了,封妃也只不过是升上一级,根本没有越级晋升,这也是合情合理。这最重要的,便是已经怀有皇嗣,于皇室和大晋有功。”
“怀有皇嗣又如何?”皇后颇有些不服气。
“如贵嫔娘娘怀有皇嗣,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胎。她从前因为些事情没了孩子,心里自然还有阴影。若能在此时晋她为妃位,不正是大吉之兆,能让如贵嫔娘娘心安,顺利地诞下龙嗣吗?”安锦绣解释道。
这样一来,所有的顾虑就都说清楚了。
“这……”皇后语塞,一时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反驳。
安锦绣的语气微微锐利起来,道:“皇家添了子嗣是好事,难道皇后娘娘身为国母,不盼着如贵嫔娘娘能顺利诞下龙嗣吗?”
“安宜人这是说什么?本宫自然是盼着如贵嫔妹妹好!”皇后微怒道。
“既然如此,封妃之事,那更是皆大欢喜了。”安锦绣随之笑道。
见安锦绣伶牙俐齿,皇帝格外满意,点头称赞道:“安宜人说得极是,朕深以为然!如贵嫔能有你这样的姐妹,也是她的福气。”
如贵嫔也望向安锦绣,冲着她感激地一笑。安锦绣果然是说话算话之人,她因此更加心安。
“皇后,听了安宜人这番话,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象征性地问道。
皇后有些气馁:“皇上,臣妾也赞成皇上封如贵嫔妹妹为妃。”
事到如今,她反对也是无用,倒不如知趣一些,顺着皇帝的心意,还能挽回点刚才的难堪。
皇帝点了点头,便吩咐道:“魏家之女魏纤巧,贤良淑德,品行端正,朕甚为满意。今日起,晋如贵嫔为妃位。”
他顿了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补充道:“便赐‘素’字为号吧,便是素妃,合欢台改为若素宫。”
关于封号,魏纤巧不明就里,她只顾着连忙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
而皇后听到她平生最为厌恶的“素”字,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因为那个女人,非但她不喜欢这个字,从前与“素”字沾边的宫殿等,都已经改了名。而今日,皇帝竟然主动将合欢台改了若素宫。更是连魏纤巧的号,也是个素字。皇帝是将这个字时时挂在心上,如今才张口就来的吧,皇后恨意更深。
“皇上,您怎么想到让臣妾叫了素妃呢?”魏纤巧好奇地问起。
皇帝解释道:“你从前便担着个‘如’字,便是若的意思了,正所谓安之若素,不正是你性子上的沉稳恬静?朕喜欢你,便赐你此字。”事实自然不是如此,他很久再未见如同慕嫔的女子,五年前得以见到如贵嫔,几乎激动地发了疯,纵然是几分相像,他也深陷下去,于是对真正的慕嫔思念更甚。然而佳人已逝,便只能借了别的女子当做素素一借相思之苦。
魏纤巧欣喜地笑起来,把皇帝的话当了真。
而一旁静立着的安锦绣突然同情起这个刚有了身孕的女子来。从她入宫得宠以来,她就不曾知道,她的得宠,不过是沾了从前一个女子的光。如今就连她封号中的“素”字,都是本就不属于她的。
安锦绣又有点庆幸,幸而魏纤巧不是因为爱才和皇帝在一起,而是为了利益和荣华富贵。这样至少在真相大白之时,她不会太过伤心。实际上,安锦绣不想伤害到任何无辜之人,更何况是在宫中唯一信得过的魏纤巧。
晋魏纤巧为素妃,赐若素宫的消息不到半刻就传遍了皇宫。安锦绣同春蕊往游云轩走去,一路上甚至听到不少宫女已经在讨论起新晋的素妃之事。言语间,都是对若素宫的艳羡。有的宫女甚至都想拖关系去若素宫当差,说是只有那里才是前途无量。
“春蕊,你会羡慕素妃吗?”安锦绣有些好奇地转头问起春蕊。
没想到春蕊却摇了摇头,颇为理智地答道:“只要是在皇室,奴婢都不会羡慕的。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奴婢不信能够长久。”
“哦?”这回答倒是出乎安锦绣意料之外,她不禁开玩笑道:“那我与穆世子,也归在其中喽。”
春蕊急起来:“这怎么能一样呢?小姐和世子大人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春蕊很是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