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宋说多在乎宋艾也不至于,只是觉得自尊受到了欺辱,气得拍桌就拉着宋艾走了,一路上都在骂,骂牌友王八羔子,骂宋艾狐狸精,最后牵连到结婚那人身上,诅咒别人生不出孩子、被戴绿帽子。
这会儿回到家,听着陈眠锁门的声音,就更生气了。
陈眠也和别人一样,看不起他,所以听见他回来立马锁上门连声爸爸都不肯喊。
他怒火中烧,径直走到陈眠房门口,门拍得像轰雷,“陈眠!你爸回来了不知道喊一句?整天闷在个房间里真以为读书能改变命运呢?你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方式就是靠男人,明白没?!”
这话说得难听,宋艾都皱了下眉,扯了下他胳膊,“不是打包了吃的回来吗?我去热一下,理她干什么?”
陈宋“呸”了声,“就这点儿花生是给人吃的?连口肉都没有,陈眠——”
他拍门,喊道:“把门给老子打开,钱呢?上回那钱你爹我已经花完了,再搞点儿钱回来啊。”
陈眠表情平淡,握笔的手没停。
门外宋艾声音温柔地劝,自从她和陈眠结成联盟后,她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对生活一改平日摆烂和随便的态度,对陈宋也温柔地有求必应,一把把温柔刀背后藏得全是安抚陈宋让他暂时别找陈眠麻烦的心思。
“我今天不是给你钱了吗?好啦,你要是没吃饱,我们出去找个餐馆再吃点儿?”
陈宋冷笑道:“你跟老子装个屁,张强看你那眼神你们是不是没少私下联系啊?你个不要脸的——”
可是,怎么能跟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讲道理呢?
温柔对他们而言就是妥协,就是任人摆布可以随意欺负的信号。
门外陈宋动手的声音隔着门缝传进来。
屋里灯光撒了一地,桌上放着的手机又亮了一下。
沈域问她:“草莓味的蛋糕还是巧克力的。”
游淮看沈域还在看手机,有些好笑,“处理国家大事啊,沈哥?”
摆明了是揶揄沈域,今天这一天他都觉得沈域反常,换作平时哪儿会明着找人麻烦,把人带去什么西餐厅说着给人过生日,菜单丢过去让人便选,结果陈柯盯着菜单一个屁都没放出来,倒是憋红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说:“侮辱人很有意思是吧?”
结果沈域直接笑了,难得把话说的直白,“把老师叫来就更有了。”
一桌子的人都听出来弦外之音。
游淮头次见沈域这么幼稚地跟人计较这些,说实话没收个手机不算什么大事儿,告诉老师这更是小儿科,都高三的人了嘴上是会骂骂咧咧几句,但还真犯不上跟人计较,整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可以找的乐子多得去了,陈柯还真排不上号。
但沈域就是说得分明,就差没把陈眠这名字直接说出来了。
桌上有人奇怪,轻声问:“沈域什么时候跟陈眠扯上关系了?不是美术班那个?”
哪儿是扯上关系了,分明是他想有关系,人家还没同意。
他拉开椅子坐在沈域旁边,用膝盖顶了下他的腿,没忍住笑,“我真想不到你玩得这么纯情,背后帮人出头,等着人回消息,沈哥哥,在篮球场用篮球吸引人姑娘注意的招数呢?怎么现在跟个纯情少年似的?”
游淮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根本不管沈域什么心情,看他不开心自己就爽了。
还想再来几句,就看见沈域拿了旁边儿搁着的校服外套站起身往外走。
周围坐着的人立马也跟着起来,嘴里念叨着“这就换场了?”,结果被游淮拦了下来,他扫一眼被甩得砰声响的门,嚼着口香糖笑得不行。
“换个屁,人学霸回去写作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