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五级妖兽,拱手让人即使是千百般无奈,可修仙界的实力比天堑还分明,她若想要,他们只能退让。
但是阿贞定定地看向女修,夜风送来她身上冰冷的气息,如梅花枝头融化的冰雪。
“不要紧,夫君,她是一个有些疲惫的好人。”
等到他们二人落地向她抱拳行礼,这女子转过脸来,冰肌玉骨,眉目如画,只是口气不太温情。
她皱眉扫了一眼阿贞和她身上温天仁的披风,不赞同地瞪了一眼温天仁:“好好的小姑娘,怎么能穿成这样?”
然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件素白的衣服,俨然是衍天宗的服饰:“我身上也没带别的,这套衣服本来是要分给新入门的弟子的,只是……”
晚风中,她略一停顿。
“我先替你疗伤,你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往阿贞嘴里塞了两丸凝血丸,还是不满意处理好的伤口,她摇着头说小姑娘怎么好身上带伤,又往阿贞储物袋里塞了不少疗伤的药。
温天仁用眼神询问阿贞,阿贞细微地摇了摇头。
他们的眉眼官司被女子收入眼中,这才微微一笑:“倒是我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白月栖,是衍天宗的一个剑修。”
“你的爹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见故人之后,倒有些忘情,实在是失礼了。”
白月栖原本是小山村里的孩子,家住的杨家村离李家村并不远。
天灾无情,她爹娘舍不得他们的好儿子挨饿受苦,就卖了自己家的大闺女,自以为千选万选,送到了大户人家做个婢女。
万万没想到,大户人家实则是修炼邪法的邪修,看中了她们的灵根,借婢女的名义,实为炉鼎,暗中祸害了不少女孩。
白月栖发现后图谋逃跑无果,磨尖了剪子,只等待邪修召她时,一剪子扎在他脸上。
出云本是路过,顺手除害,那古怪的邪修挨不住出云随手的一剑。而白月栖见过仙子的风姿,再不肯回去种地。
出云看着眼前这个跪倒在地的执着少女,摸了摸鼻子并未说话,反而是她身边那个青衫男子温和道:“修道之途漫长难测,你若只追逐这一剑之美,怕是会发现修仙未必如你所想逍遥出世。”
“人心即道心。”
“先修心,再求道。”
那也是二百年前的事情了,故人已乘黄鹤去。如今也只有星夜依旧。
她也踏上了修炼之路,斩断了凡尘俗世的羁绊,只是昨日路过云头,于是故地重游,却发现村庄凋敝,人们早已迁走多年不知去向。故居爬满青苔藤蔓,树木顶破屋顶,屋内野草丛生。
天穹遥远,静谧深沉,那点意义不明的光熄灭在她眼里。
她将遥远的目光收回,落到眼前两个少年少女身上。
少年生得十分清秀,姣美得有些艳丽,眉间一道符文样式的黄色印记,此时长眉一挑,戾气十足。少女一脸纯然,听她说起爹娘目光十分专注,带着孺慕,她虽看着羸弱,但想起刚刚远观时那惊天一剑,拥有这样的剑意,想必也是坚韧不拔之人。
面容秀美冷然,眼神却沧桑疲惫的清冷美人在月下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