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瞥了一眼银子,眼睛眨了好几下,显然是动心了,但片刻后,他又一撇嘴:“《丹经杂谈》是先祖遗物,岂能用金钱衡量?!你走吧,莫要再来!”
“砰”的一声,破木门被他给关上了。
林月恒也不生气,她在门口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对大白说道:“这顾老头骨头可真硬。没事,咱们跟他耗,比命长,我还没输过。”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恒风雨无阻,每天都来顾老头家门口报道。
早上,她在顾家门口打太极,中午,她和大白在顾家门口吃饭,晚上,她甚至还帮顾长风赶走了两只偷鸡的黄鼠狼。
顾长风快疯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老太太。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月以后。
“砰!”
镇上的四个地痞一脚把顾长风的破木门给踹开了。
“顾老头!你欠王员外的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领头的地痞满脸横肉,手里举着一根火折子,“今天再不还钱,老子就把你这破院子给烧了!”
顾长风被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挡在身后的书架前:“几位小哥,麻烦你们宽限几天……再宽限几天……”
“宽限你个大爷!”地痞狞笑一声,准备点燃手里的火折子,“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把这堆破书给我全烧了!”
“咻——”
一道破空声忽地响起。
那领头地痞的动作忽然顿住,手中还未点燃的火折子掉在了地上。
他捂着手腕,发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我的手!”
只见他的手腕处,赫然多出一道血痕,皮肉都被翻开了,鲜血正汩汩流了出来。
众人惊恐地四下张望,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老大……是、是柳叶!”一个小弟指着地上一片沾血的叶子,“一片叶子就把您老手割破了……咱们这、这是遇见鬼了?”
那领头地痞看着地上的叶子,顿时惊骇不已。
他在道上混了几年,从未见过这等手段。
“这里晦气,走……快走!”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地痞们不敢再继续找茬了,立刻赶紧跑了。
直到那群地痞的背影彻底消失,林月恒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是……是你干的?”顾长风愣愣地看着她,实在不敢相信,刚刚是这位看着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女人救了自己。
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蹲在他家门口,不是在打太极,就是在哼小曲、吃零嘴儿……难道,她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林月恒拍了拍肩膀上的柳叶,然后看向他背后的书架:“现在可以把《丹经杂谈》借给我看了吗?”
“罢了,罢了。”顾长风长叹一声,随后转身走进屋内,从一张八仙桌的腿凳子下抽出一本书来。
这本书的书皮已经全破了,上面沾满了灰尘,隐约能辨认出《丹经杂谈》四个字。
“这书在我家传了五代,除了垫桌脚没别的用处。”顾长风将书递给林月恒,“既然你帮我解了围,这书就送你了。”
林月恒接过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