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右而言他,是徐斯人的一贯作风。
胡乱把意见甩出去,转移注意力,到了目的地的她,嬉笑着下了车。
步伐像按了弹簧,一蹦一蹦地,夜色里小小身影,渐行渐远。
走远的女孩,路灯下回头,倒转过身,把手扬地高高的,挥舞摆动。“傅观!谢谢你送我回来!”
一点点雀跃的感受,染进少年的心底。
是徐斯人。
**
两天假,转瞬即逝。
拜完佛,又拜完师的徐斯人已经开始深入研究傅观给她选的《舌诊》,并准备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东家。
重新回到方知有的别墅,徐斯人还如往常一样,跟方知有一起吃午饭。
清甜鲜美的山药排骨汤,弹牙嫩滑的煎鲫鱼,甜而不腻的红烧排骨……
香气浓郁地往人鼻子里钻,馋的人直流口水。
一入口。味蕾被千百种滋味包围,唇齿留香。
好吃!徐斯人满眼都是对自己厨艺的欣赏,再抬眼,见方知有吃的也很满足,徐斯人满意地点点头。
孩子吃的真香,像头猪一样。嗯,不错。
徐斯人慈爱地、有耐心地挑走鱼刺,将最鲜嫩柔滑的鱼肚子,夹到方知有碗里。“宝,喜欢吃就多吃点。”
方知有盯了一眼碗里的菜,他意外地看向徐斯人,眉色微沉,“你叫我什么?”
方知有突然的反问和在意,挑的徐斯人心头一跳。
她本来是瞎叫的,从小到大,她对自己人际关系的经营,几乎就是一个“销售”的心态。
嘴甜、热情,不分男女的亲密招呼。她总觉得这世道的潜在规则,正应着那句“伸手不打笑脸人,圆滑老道吃四方”。
她从小嘴就甜,什么话好听她说什么,又因为这些都是她本能的反应,她根本没知觉。
可此刻,她看到方知有静若寒潭的墨眸,月光一样银冷的照在她脸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干嘛这么看着她呢?
哎呀,她跟方知有好歹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他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她拿着43岁的长辈身份叫的亲昵一些也没什么吧?
徐斯人赖皮地耸耸肩,又扬扬手道:“怎么?不让叫?乖乖,臭宝,小心肝……还是……老板、总裁、东家,你想规定我叫你什么?”
可爱,单纯,一抹含羞带怯的笑意,一点点撒娇的小意味,引得人浮想联翩。
方知有的脑海突然又闯入昨晚的梦。
就在昨晚,就在徐斯人在他的生活里驻扎了42天,又突然离开他的第二晚,就在他想跟徐斯人说说话,于是不断创造机会的深夜。
就在他想她,想她的模样,想她的生活,想她的喜好……
方知有发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徐斯人了,至少有好感,所以才会在夜里,梦里,看到她。
他看到她对他笑,他看到她躺到他的床上,抱着一本书,两条腿荡在床边,振振有词地念:“奶。头,抬头,硬。毛。”
徐斯人明明是很清纯无邪的。
可是,他还是生出心思。
他有些脸热,觉得自己不要脸。
等到他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裤子里湿答答的,他坐在床上,听到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那一刻,他开始想要徐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