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救助失败同儿子没事牵扯到一块的时候,渐渐地,她心底涌现出一股焦躁的情绪。
似乎胸口里面,有人在拿着一个铁锤,咚咚咚的敲击,呐喊着,要失败,一定要失败!
这种情绪不断在胸口徘徊。
像是由涓涓细流逐渐演变成汹涌大海。
强烈到她无法控制,那种卑劣隐秘的,同赵家人截然不同的心思滋生了。
一定要失败,一定要失败啊!
日头逐渐上升。
此时的温度已经有些热了。
算了下时辰,里面已经安静了有一个半时辰了。
赵家人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阮家老夫人身子摇晃之际,已经被人扶住了,侧头,她无神的视线落到赵家一个晚辈的身上,过了好几个呼吸,她视线才重新聚焦到她的身上。
“里面,怎么样了?”
传入到耳里的声音嘶哑干涩,阮老夫人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
那个晚辈摇摇头。
他们也不清楚啊。
到底是死,还是活,到底如何了,里面连个信儿都没传出来。
正焦灼忐忑之际,一直紧闭着那扇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众人停止交谈,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到她身上。
姚蝉活动了下脖子。
这种手术并不算是什么大的手术,因为他的症状还在可控制范围内,就在分离跟剥离的时候浪费了些时间。
如果是有先进的设备还有助手帮衬的话,估计四五十分钟就能解决。
现在三个多小时,也在她意料之外了。
她出来时,最先跑过来的不是赵家人,而是一直担忧着的卢明月。
对上她急切却又满是胆怯的视线。
姚蝉含笑的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并发症出现的话,人是死不了了。
卢明月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
那些一直紧注意着她表情的赵家人,见到如此模样,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了或哭或笑的神色。
阮家的老夫人此时注意到那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冲自己笑了笑。
那种目光中,隐约是欣喜以及带着礼节性的注视,但落到她眼里,就带着别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