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人了,东张西望成啥样子,真成乡巴佬了?
姚蝉也自觉失态,车帘被放下。
但是她雀跃的声音,仍旧从车内传出,“汴城好多巷子啊……”
眼下他们走的是大道,但几乎每隔十来步就有条小巷,这种布局也太奇怪了。
“这再正常不过,汴城内最多的是啥,就是当官的跟有钱人,平时那些大官上朝时,都是坐着轿子的,官职不同,轿子大小也就不同。
你先前看见过那翰林大学士乘坐的马车吧,那马车旁挂着的牌子,轻易能分辨出是哪家的。
要上朝的时间就集中在那个时辰,难免轿子马车拥挤。
有时候远远的看见上峰的马车来临,小官们就顺势往旁边的巷子里避让,所以所隔不远,就有小巷,这种道路设计,就是为了尊卑避让。”
他儿时在这住过许多年。
每个街道分布,人情风俗,他都清楚不过。
这边刚讲完,姐弟三人就拍手夸赞,说他知道的好多。
“那是自然,放心,在这几日,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说罢,又略带疑惑道,“那什么,姚蝉,汴城不比青山镇,这边酒楼摔下一花瓶,十之八九就砸到了权贵。
在那边我能护住你,在这可真不一定,所以……”
“所以少闯祸,别惹事对吧,这点我比你清楚的多,这句话还是我想劝你的呢,先去找落脚地吧……”
出门在外,不能像在老家那样惹是生非。
老家那边她经过一年多营生,也算是累计了些人脉,就像秦宗所言,在这一砖头都能砸到权贵,她还是识相些,老实看完病就回去吧。
商议好之后,他们就往秦家在汴城这边的住处去。
还没走多远,前面那阵喧闹就把他们拦在原地。
前方人众多,本就挤得人多的道路,这会彻底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车帘掀开一条缝。
“今日是初八吧?哎,我倒把这日子忘了……”
见她不解,秦宗低声解释。
“汴城这边有个皇家寺院,叫大相国寺,每月初一、初三、初八、十五的时候,都会在寺内举行庙会,青山镇不是也有?但在这边与之不同的是,大相国寺的热闹,不止是在寺庙内。
到这几日,山上的那些高僧会下山来做佛事功课。
既然是宣扬佛法,也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
他指了下那些穿着富贵的姑娘夫人们。
“这些人里面,好些都是朝臣们的家眷,善男信女将斋饭、斋钱施舍给下山的僧人,行者们。
这时候,也会有乞丐。家庭贫苦的人,混在其中,也好讨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