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鲜红**低落在还未消化的雪地上,在这纯白颜色的对称下,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他们瞬间投向邬易。
邬易身形不稳,重重的栽在姚青山身上,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瞳孔,除了令人生寒的清冷外,还夹带着颤抖的惧意。
兄弟俩从他脸上读出了怀疑。
想起他昨晚的吩咐,再看看他如今神色,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那个包裹。
院子里气氛像是被寒意冰冻住,许久没有声音。
邬易试图往前走。
但他脚下像是同雪地冻在了一处儿,竟连丝毫挣扎而起的力道都没有。
徐氏心急如焚,见院子里大家表情各异,但都没人有行动,估计是受不住这诡异焦虑的氛围,就把那包裹放在了地上,一不做二不休打开了包裹。
入眼的是一双并不陌生的鞋子。
明眼人一看就认出那是姚蝉失踪那日穿在脚上的。
邬易本就面无人色的面容,此时更是惨白一片。
随着徐氏拿起鞋子,一道惊恐叫声,随即传来。
她下意识的将鞋子扔了出去。
惊魂未定的看着手上的黏腻。
她本以为那只是个鞋子,但拿到手上才知道这重量不对,仿佛是为了印证她心里不好的想法,她越发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那种粘稠的**。
加上刚刚随意一撇,瞥见的鞋子里露出的一截血肉模糊的器官。
鞋子里多了东西,那东西还能是什么?
除了脚丫子,她再想不到其它。
而在姚蝉的鞋里出现了脚丫子,那这东西的主人是谁,那还用说吗?
也因如此,鞋子里的东西打滚儿落到雪地里时,院里的人都傻了。
邬易紧盯着那个翻滚的东西,视线恍惚,脑袋中更是天旋地转,身边种种声音瞬间离他而去。
是他错了吗?
还是他已经来不及了?
姚蝉,真的是她的……
他甚至不敢提及那个字眼。
他现在不敢呼吸,因为每呼吸一下,胸腔处都会牵扯出一种无法言语的钝疼。
渐渐的,那触目惊心的玩意终于停下了滚动。
姚青河看见那东西全貌后,扯嗓子喊道,“只是猪蹄子,是猪蹄子!”
还好不是脚掌,还好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东西!
他扶着身子打颤的邬易,在他耳边不停喊着,过了好半天,邬易的眼睛才眨巴了下,他茫然的视线落到男人身上,仔细辨别着他口中所说的话。
渐渐地,他长抒了口气,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人,踉跄过去,更是不顾鞋子上面的污迹血迹,将其拎到了手上。
姚蝉特别怕冷,衣服跟鞋子都是自己加工过的,尤其是冬天的这种鞋子,本身就塞上了棉花,但她拿到手上后,又拿硝好的兔皮缝在鞋底跟鞋面里面。
姚蝉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鞋子穿上舒服暖和,走多久都不会冻脚。
所以不光是她的,就连龙凤胎跟自己的鞋子,都被她这样加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