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道,他又想做什么。
“我闻着你篮子里香味弥漫,想必是刚出锅的包子吧,不给银子,给个包子也行啊!”
“你有病吧!”
妇人捡起一块石头,哼哼的砸在他脑门上,不顾他喊疼,撩起裙摆玩命逃跑。
祝山栀唉声叹气。
揉着额头的时候,他忽的想到刚刚碰到了妹妹,太好了,找到她就好,正巧叶班主也来了本地,他得快些把这好消息告诉他!
…………
藕贤阁内,祝月兰坐在最中间,快把衣服下摆给揉烂了,才整理好情绪。
她看了下姚青河。
但那人视线没在她身上。
许久,她才开口道,“祝月兰,是我真名,不过,我确实不是孤女,我,有一个哥哥,叫祝山栀……”
“就是白天看到的那个?”
姚青河忍不住开口。
她头颅微点。
“我爹是戏班班主,我跟兄长自小在戏班长大,虽然长年累月在奔波,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的。”
她声音小小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谈论起往事,心底浮出惆怅,“我家的戏班子,叫梨花苑……”
她刚开口,徐氏就捂嘴惊叫了一声。
看见大家是吸纳落到她身上,徐氏略带歉意道,“我是太惊讶了,梨花苑,是在定州成名的梨花苑吗?姚蝉你小,不知道,在二十年前,这梨花苑可是家喻户晓,三年前我好像还听过它的名号,但是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这年头戏班子多如过江之鲫。
但是戏班子跟戏班子也是不相同的。
像是梨花苑,以前名气之大,能去王侯之家表演的,外人就算家里有万贯家财,拿再多银子砸人都不可能砸动班主,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梨花苑好像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现在相处了无数日夜的小娘子,竟然是梨花苑班主女儿,这如何让她不吃惊,不惊讶?
“是啊”祝月兰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着当初的辉煌。
“可惜,三年前爹病了,为了给爹治病,银钱花的不少,加上爹病后,戏班没了支撑,那些台柱子不是跑光就是被别的戏班挖走了,也是合该我们破落,摊上那么个少班主,哪儿还能撑下来?”
少班主,就是她哥?
她一人沦落到这个地步,也就是家破人亡了。
姚蝉心有不忍,不欲她再继续说下去。
万事开头难,一旦把藏在心里的成年烂事剥开,接下来也就没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