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香味弥漫,大家或是品茶,或是切磋棋技,热闹非凡。
但是,就在她拎着药箱刚刚站稳身子时,好几道视线落到她身上,原先人声鼎沸的大厅,像是突然被人画下休止符一般,寂静无声。
在这诡异的环境里,姚蝉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衣服得体,没什么失态之处啊。
被人当猴子打量,换成谁都不舒服。
她往前走了两步试图找熟悉的人,今个倒是奇怪了,往常勤快的跑堂小二没影儿了不说,就连一直在柜台内扒拉算盘珠子的洪掌柜也不见踪影。
真是奇怪。
她往前走了两步。
“她还好意思来啊……”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听见了也没关系,先前我还纳闷,她年纪轻轻,又没名师教导,怎么就会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医术,敢情啊,这也是欺世盗名之辈……”
“可叹我先前还以为她真是活菩萨,暗地里写了好几首诗来称赞她,现在……”
“刘兄,回去快些把你那些酸诗都烧了吧,我看了都牙酸……”
靠窗的那些读书人在窃窃私语。
但是……
真的以为她聋子吗?
“嘘,别说了别说了,她看过来了,哎呦,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姚蝉此时终于明白以前那些死忠粉脱粉后回踩爱豆是什么感觉了。
她猜的如果这些人够清闲的话,估计还会写上两篇,‘古代大型脱粉的心路历程’,‘偶像失格’以及‘惊!从万人追捧的一代名医到身败名裂,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诸如此类的文章吧。
姚蝉白天心被那些出苦力的人暖过,他们给与的温暖足够让她面对现在的质疑。
在窃窃私语声演变大之前,洪掌柜终于在伙计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洪掌柜在店里听见的讨论声,要比她听到的露骨,更加严重点。
他生怕姚蝉心情受到影响,小心翼翼的开解着她。
姚蝉豁达的摆摆手,绕过这个话题。
“掌柜的,我家藕粉卖的怎么样?”
啊?
洪掌柜瞠目结舌,那些人的嘲讽打趣,她都没听到吗?
自己这个外人听见都难受,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娘子,竟然只关心她藕粉销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