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姚蝉也是个知趣的。
他不提,自己也不问。
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闷。
外面的热闹喧哗跟他们中间的安静气氛反差倒挺大的,申沛看了下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的姚蝉,叹了口气,“今儿早上县太爷放出了榜,说是要把那尸首绑在城门口的柱子上挂三天,平息民怨,我看着多少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那人的同伙还没下落呢。”
那个男人啊。
前两天县太爷就说死了也不会放过他,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说狠话。
但是这人都死了几日了,估计都发臭了吧,这时候绑起来……
都说死者为大,一个尸首被这么对待,县太爷有多恨他。
那个男人啊……
她双手放在脑后,慢靠在摇椅上,听着屋内一家人哭过之后的温声软语,闭眼又回想起当日他死之时,解脱痛快的画面。
要是那人知道一心想弄死的小孩儿被她救了两回,是不是会后悔临死前那么帮她?
他家破人亡,而对方一家转危为安,日后再没威胁,可以痛痛快快生活。
但是那几年前的事,真的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要是非要一个定论,只能推到世事无常上面。
她只是个不小心闯进他们恩怨中的过客,没立场去点评他们的恩怨情仇。
不过那人临死前,忍着痛楚也在不停嘟囔着要她小心,这是何意?
是让他小心县太爷?
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见到了什么人。
话没说利索就死了,倒给自己留下一脑子迷惑。
又是两三日过去,被搭救回来的三个人,完全恢复了健康。
牛二抱着自个儿子,带着媳妇,要来跟姚蝉告别。
他们也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不厚道,这不儿子刚刚好些,他们就来跟姚婵告辞。
小孩子不理解大人之间的恩怨,更记不得爹娘耳提面命的教训,他见了姚婵就想起苦汤药跟细细的针,所以不管爹娘咋的提醒,他都绷着嘴不跟她道谢。
一个劲扯着他爹的下摆,催促家人快些离开。
“站好!”
牛二拍掉儿子的手。
跟媳妇对视一眼,俩人点点头,拉着儿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姚婵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啊,哎呦,快点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