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时欢又说:“再比如,把往事略去细节,将时老爷再次逼婚的消息散播出去…”
“有理有理。”刘钦不禁又感叹起状元郎的聪慧。
“……”
紧闭的包厢内,三人严密地谋划起来。
而远在另一方天空下的时府,此时已是被闹得鸡飞狗跳。
*
时府。
小六倚在紧闭的房门前哭得满脸是泪,捂着袖子哭诉着:“从昨日开始,二公子就没用过一口饭菜了,任凭奴怎么劝,他都不肯动筷子…”
门口时老爷沉着眉目,不悦道:“那就让他饿着,免得还有精力到处闹腾!”
自从宣布婚事后,时钰便一反常态,以往乖巧听话的一个孩子,现如今整日里在府里翻来覆去地折腾。折腾他身边的奴仆也就罢了,甚至有一回深夜还直接闯进了他与侧夫郎的房间闹腾哭诉,当真是过于胡闹了…
这回时钰要用绝食来威胁他退掉婚事,他倒要看看时钰能坚持多久!
等到时老爷离开,小六才偷摸摸地打开时钰的房门,溜了进去。
房间里四处散发着药味,小六走到帘幕前停下,轻声道:“二公子,老爷听说您要绝食,说是随便您。”
帘幕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传出一句,“我知道。”
“他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不管的,我们再耐心等两天。”
“奴晓得了。”
小六说完,又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绝食当然不是真正的绝食,他每晚都会偷偷溜进灶房给二公子找吃的。
只是对外他会告诉时府所有人,说二公子在闹绝食。
——
两日后,时老爷再一次来到时钰所在的房门前。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吃?”
小六低着头抿抿唇,很快挤出两行泪水,小声哽咽道:“是啊老爷,二公子说什么都不肯用食,还说如果您来了,让奴转告您,帮他料理好后…”
话还没说完,便被时老爷怒气冲冲地打断了。
“胡说!”
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
“是,是奴说错话了。”
“把房门打开,我进去看看他。”
时老爷平复气得起伏的胸膛,按了按发疼的脑袋。
本来这两日就被外面的流言蜚语整得意乱神烦,在家中的当事人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让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等进了房间,远远地隔着帘幕,时老爷看见时钰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人也看着消瘦了不少。
他既气愤又心疼,“钰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时钰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自认为也对时钰十分了解。
直到如今这个岁数,时钰也没有什么心仪之人,只是让他成个婚,怎么就不愿意了呢。
他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在那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时钰。
他也不指望时钰这般羸弱的身子还要生儿育女,但以后有个人陪着说说心里话也比现在好啊…
时钰脸上化着惨白的妆容,他躺在床上压抑着自己对时老爷的愧疚,装得有气无力道:“爷爷,我只是不想成婚,也不想误了人家,这有错吗?”
两个人抱着截然不同的想法,气氛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这时门外跑来一个小侍低声禀告时老爷,说是礼部主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