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我这张脸竟如此勾人心魂,让我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我当初一定举刀自毁容貌,就算终身不能成就功名,好歹能安安稳稳守护我娘子一生一世!也不会有此无妄之灾了!”
眼泪收了收,眼神迫切地盯着眼前这个已经傻掉的男人,道:“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小个子男人已经完全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收了十两银子,本就是和喂饭的活,咋还附加上了个谈心抒情的条件了?
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知音大哥的角色,虽然这番故事听起来还挺动人的。
看着韩策脸上委屈巴巴又“情义深重”的泪水,小个子男人还是一时无法完全狠心忽略,尝试着拍拍他的肩膀,僵硬道:“小老弟啊,你……你也别太看不开了。依我所见吧,老大她,应该……的确就是为了你家娘子,所以才绑的你。”
径自搓了搓手,又警惕地四下望望,确定没人偷听,才小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哈!老大她,真的喜欢女人!而且十分厌恶男人!越好看的男人,她就越痛恨。你看你长得这张小脸,就知道老大有多痛恨你了。我觉得吧,老大应该就是把你掳来,然后故意用你来威胁你家娘子,得到你家娘子后啊,我估计你到时候就……”
说着,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悬喽!”
韩策假装一脸震惊,“怎么可能呢?你家老大是女人,女人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大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听出韩策话中的质疑,小个子男人很是着急,“我骗你做什么?有什么不好处?你还别不信!我家见过几次,我家老大见了漂亮姑娘,比我都上心!那眼睛里都冒着光呢!外面哪个兄弟,要是欺负了姑娘,回来不是砍手剁脚,就是把那儿给割了!下手可狠着呢!”
把手放在嘴边,小声道:“我还听兄弟们说,老大以前和别的女人有过不知名的关系,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韩策依然一脸半信半疑,“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吧?你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不喜欢男人?”
小个子男人摇头,“我还真不能证明。老大虽然说喜欢女人,但是总会偷偷摸摸地抓一些好看的男人回来,洗干净,送她房间去。那些个男人啊,没有人能活过第二天的。被抬出来的时候,那身子,啧啧!没一块好肉,惨不忍睹!”
“你呀!说不定也让老大看上了。”
韩策浑身一抖,满眼恐惧,“我不会保不住我的清白之身了吧?”
小个子男人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命都要保不住了,你还在意自己是不是清白之身?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韩策忍住骂人的冲动,不住点头,一脸单纯道:“我当然在意我的清白之身了!我的身体是我家娘子的!别的女人,谁也不能碰!要是她真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韩策说的信誓旦旦。
小个子男人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毫不留情打击道:“我不确定,你在死后,老大还会不会折腾你。之前那些被老大抓回来的男人,你觉得就没有半夜就被老大玩死,然后没放过,一直折腾到白天的?”
“所以啊~”小个子男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拍韩策的肩膀,“你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才是要紧。保住了命才能保住清白!”
突然恨恨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呸!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自己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也管不着。”
“总之,今天十两银子的事,你可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
韩策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反而一脸生无可恋地摇头,长叹一口气,满腹哀怨道:“唉~也不知我们夫妻是冲撞了哪路煞神,才遭此大难!怕只怕,我夫妻二人,临死也见不得一面,徒留终身之憾。来日,奈何桥上,也不知她先往,还是我先行。不能携手饮下孟婆汤,一道轮回,来世,还往何处寻她?”
“大哥,你家老大,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们夫妻二人又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
小个子男人为难地挠挠头,“这个嘛~老大到底是哪儿来的,干嘛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老大上面应该还有人,还都是不小的来头呢。别看老大一个女人,其实老大可忙可能干了,没日没夜天南海北的跑。”
“唉?说不定,老大就是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时候,整个碰上了你们夫妻俩,就把你们惦记上了呢!”
韩策眼珠一转,眼底划过一抹精明,“呃~大哥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你家老大上面那人啊?我和娘子遭此大难,天地不灵,唯一的活路怕也只能找到那人,让他管管这闲事,你家老大应该就不敢乱来了吧?”
小个子男人不屑地冷嗤道:“你可别想了!那样的大人物,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能见到的?再说,在他们那些大人物眼里,我们这些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又怎么可能为了你和你娘子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为难自己的手下呢?”
韩策再接再厉,“那可不好说!万一人家就是严于律下的大人物呢!大哥,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见到那位大人物吗?”
小个子男人如实摇头,“不知道。那个大人物,我也只是偶尔有机会听到那么两句罢了。唉?不对,我好像还见过一次的,远远见过那么一次。他来找老大应该是安排什么任务,我远远看了一眼,是个男人,应该还比较年轻,穿着一身白衣服,不过长什么样子没看到。”
突然想到什么,出于恐惧打了个哆嗦,“那次,老大发现了我,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呢!还是那位大人物阻止了老大杀我,要不然,你今天可见不到我了!”
低头看了一眼饭碗,想起正事,赶紧又去喂韩策,“快点吃!快点吃!我要是待太久,他们就得怀疑我了!”
韩策微微含笑,“不用了。谢谢大哥。我近来胃口不好,已经吃饱了。”
小个子男人看了看碗中剩下的大半饭菜,暗暗腹诽:当真是个无用的绣花枕头!连吃饭都吃不动,难怪长得跟竹竿似的,身条比个娘们还要细。
想起之前拿过的那十几两银子,小个子男人升起一丝难得的善心,最后嘱咐道:“你呀,最好快点想好出路,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据我所知,老大在这里待不了几天就得走,她离开之前,一定会处理掉你的。”
说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碗筷走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