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叶无孑,“程非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拖着?”
叶无孑无奈摇头,程非的事,瞒得住旁人,却是瞒不住这位李同知的。
“我自然要找到他,亲自问清楚。我与他同僚数载,深知他的脾性,他绝不是贪生怕死,可卖主求荣之辈。在那之前,我绝不会擅自臆想揣测冤枉他,他还是锦衣卫的镇抚使。”
李明玦不置可否,只是实事求是地分析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瞒着所有人,连我们锦衣卫的人,也不知原委,若是日后遇上程非出了什么问题,你该当如何?”
“程非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李明玦一声冷笑,“你如此重情,我倒不知是好是坏了。不过你不要忘了,你如今不仅仅是叶无孑,还是指挥使大人,肩上背着整个锦衣卫。你若有个差错,便是下面的兄弟拿命给你买单。你最好掂量清楚。”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喝酒去!”
说完,丢给叶无孑一个不屑的背影,便走远了。
叶无孑默默攥紧了手中的笔杆。
忙了一天,叶无孑终于回到了尘封多日的官邸。这里已经被人提前打扫过了,不过也没有人气,哪里都是冰凉一片。
她忽然觉得冷的厉害,想要烤烤火,又不想去灶房,猛地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盏灯,偌大的白鹤灯……
叶无孑连夜跑到程非的府邸,见到双燕,拿回自己存放在此的东西,顺便邀请双燕去和自己一起住。不过双燕出于对叶无孑的敬畏,不敢僭越,也想独自守着府邸等程非回来,所以便婉拒了。
叶无孑也没有强求,带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府。
偌大的白鹤灯光洁如新,点亮以后,几乎可以照亮整间屋子。
叶无孑将白鹤灯挂在了房间的东南角上,躺在**,静静地看着,就觉得心里暖和。
此刻,叶无孑并非还对韩策存着什么未了的心思,只是出于本能的,就喜欢看着这盏亮白的灯盏,觉得这样守着,就心里踏实。
至于韩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娶谁娶谁,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连续忙碌了几日,叶无孑一直三点一线,终于到了休沐的日子。
她如今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想得过且过,偷偷懒,却不料一早就有人来敲她的门。
怀揣着满腔的怨气,不得不起床去开门,却愕然发现竟是朝臣上门来恭贺她升迁之喜!
叶无孑知道每当朝中大臣升迁都是惯例的摆宴邀请交好的官员来聚会的。可是,叶无孑不想那么麻烦,所以压根就没有写请帖,就想着这样总不会有人觍着脸来给她庆贺了吧!
可是,她失算了。
看着眼前这个憨态可掬,笑得满脸褶子的人,叶无孑就一阵头皮发麻,向后遥遥一望,叶无孑瞬间吓惨……
好家伙!人海茫茫,竟然一眼望不到边,人排队都排到另一条街上去了!个个翘首以盼,盯着叶无孑,眼睛大亮,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叶无孑一阵恶寒,吞了吞口水,不等众人反应,“嘭”的一声巨响,重新关上了大门,任外面人喊破了嗓子,也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