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也是一样吗?
眼前人这如假包换的恍然的神色让苏绾绾也忽地明白了点什么,“县主与庄大人,尚未行周公之礼吗?”
周公之礼?
千钟心头遽然一震,也遽然一寒。
难不成……
周公之礼,说的是这个意思?
那她跟大皇子说……
眼见着千钟莫名变了脸色,姜浓只道是她同庄和初有些什么计议,不欲再被苏绾绾探问下去,这才开口。
“县主与大人琴瑟和谐,还要多谢裕王费心操持的婚仪。”
苏绾绾蛾眉一蹙,“可奴婢有耳闻,洞房之夜,庄大人情难自禁,与县主在庭院中幕天席地行周公之礼,一直到天明呢。”
姜浓骇然一愣。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觉察?
“不、不是到天明!”不待姜浓思量明白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岔子,千钟已几乎跳起来,忙不迭纠正道,“我说的是折腾了个把时辰——”
个把时辰,也足够惊世骇俗了。
话一脱口而出,千钟才恍然觉出,自己一时慌张乱了方寸,竟想也没想就做了回驳。
这话,怎么连裕王的人都知道了?
苏绾绾比姜浓更震骇。
她在话里有意露出这么个错处,就是想探探这甚是荒谬的传言是真是假,这人下意识这么一驳,无异于是说确有其事了。
真是……
海水不可斗量。
一时间,室内气息如凝滞了一般,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姜浓正想定下心神说句话,忽听院中传报,大皇子来了。
只大皇子一人来的。
“苏姑娘。”萧廷俊进门便止了步子,与那半掩在千钟与姜浓身后的人道,“先生已教训过我,我是专程来向苏姑娘致歉的。”
“奴婢不敢……”苏绾绾颤声道。
“自然,我轻飘飘一句话,算不得什么道歉。此事是我冒犯在先,我绝不会当无事发生,这便进宫,到御前请罪,恳请苏姑娘同往。”
苏绾绾一怔,忙摇头,“不不……奴婢知罪,都是奴婢的错——”
“也罢。”萧廷俊不急不躁,话音一沉,“苏姑娘惊惧难平,不欲和我同行也无妨。我自先行进宫去,将今日之事据实陈于御前,想来父皇母后也不会只听我一面之词就下定断,届时定会着宫人请苏姑娘,苏姑娘那时再去也不迟。”
怎会不迟?
告状这种事,自然是谁先把话说到前头,谁占着上风。
萧廷俊话里话外透着以退为进的意思,显然是庄和初指点过的,千钟便顺着这势头小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