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村里的干部会找人煮。
厨房里的动静影响不到里屋,不过葛国昌本就早起,从屋里出来,就坐在院子里,
苏白芷打着哈欠,出来打水刷牙洗脸,边跟他聊:
“师父,我要是把你留在村里当兽医,会不会被师兄师姐追着打?”
葛国昌也正刷牙:“他们真想我自己会来,找你麻烦,你就怼回去。”
苏白芷笑了,发现葛国昌现在才算真正从师母的死缓过来。
“您说说以前的事呗,”
“有啥好说的?每天都在死人,吃不饱穿不暖的。”
“挑些特别的事说,我想听故事。”
“找你爷爷奶奶说去,”葛国昌瞪她,坐在藤椅上,双手搭在后头,看着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月亮。
天空淡淡的蓝色,还没把黑暗撕开。
苏白芷:“我看你当兽医挺高,下手快准,一下心气都回来了。”
“逃难时随便找个村子落脚,我死皮赖脸追着村里的村支书学,
他骂骂咧咧的,不过让我跟着他,学了不少手艺。
那时老婆子整天去找烟草回来晒,趁我不在家,就偷偷抽两口烟。”葛国昌悠悠地开口。
苏白芷:“你故意当不知道吧?烟味散不了那么快。”
“当然,她那时心烦,没干活农活,不干又不行……”葛国昌继续道。
几句话的功夫,天光大亮。
各家各户都起来了,有几个后生仔到村里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他们要个说法,山上的地不能都种果树,
全部种下来算村里的,分到他们各家头上没多少钱。
还不如像土地一样承包出来,各家都能分点,各凭本事吃饭。
“三狗,你们怎么在这?”村里的会计陈老四刚来这边,就看到他们蹲墙角。
陈老四是村里的老人了,没分产到户时就跟着罗大壮了,后来他退下来,陈老四也退了。
现在罗大壮回来,又请他帮忙,每个月给工钱,还说现在村里干部,以后退休下来,说不定养老钱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