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这种空气稀薄的地方,周沅也被陆屿干晕也算是可以预料到的事。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周沅也睁开眼,先是茫然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干爽的真丝睡衣,扣子扣得整整齐齐,连头发都是干的,带着淡淡的酒店洗发精香味。
不出意外地,陆屿不在。
这让周沅也默默松了一口气。
才这么一想完,陆小老板的秘书立刻过来摇人。
曼谷郊区,巴吞他尼县,一片被围墙包死的私人靶场。
正中午,太阳狠毒,但靶场里拉着顶棚,风一吹还算凉快。
周沅也绑着高马尾,全黑的运动服紧得过分,速干弹力布料把她每一寸线条都勒得明明白白:腰细、腿长、臀翘,胸还大的呼之欲出。
她皱着眉从教练手里接过Glock19,枪身在她白皙的手指里显得又冷又硬。
陆屿靠在射击台边,单手插兜,黑T下的手臂肌肉线条绷得吓人,迷彩裤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阳光一照,整个人像把随时出鞘的刀,瞬间就让周沅也想起这男人曾在特种部队服役过。
他懒洋洋开口,尾音拖得又坏又勾人:“会吗?”
周沅也瞥他一眼,声音干脆:“不会。”
“不会?”陆屿挑眉,视线明目张胆地从她锁骨扫到大腿根,停留得肆无忌惮,最后落回她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腰窝上,笑得意味深长:“穿成这样还不会?”
周沅也瞪他一眼:“神经病。”
陆屿没回她,只是一步跨到她身后,整个人贴上来,瞬间就没了刚才那种吊儿郎当的痞气。
他左手复住她握枪的右手,右手扣住她手腕往上抬,力道稳得可怕,像铁钳一样锁死她的姿势;胸膛贴着她背嵴,呼吸均匀而冷冽,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来军人特有的硬朗体温。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换了副皮。
“食指先虚贴扳机,别用力。”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冷得像从冰里刮出来,贴着她耳廓往里钻,“手腕锁死,枪口是手臂延伸,不是玩具。”
他下巴抵在她肩窝,目光越过她肩膀,望向五十米外的靶子。
那双平时不是慵懒就是邪气的眼睛,此刻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墨色瞳仁在阳光下收缩成危险的细线,像狙击镜里的十字星,冷静、精准、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