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到哪,他就跟到哪,宛如在缀在身后的小狗狗。
唯独靠近嬴政时,韩信会离得远些,缩小自身的存在感。
“他还挺黏你。”嬴政注意到了。
“我小时候也这么黏阿父吗?”李世民笑眯眯。
“你小时候,可比这烦人多了。”嬴政嫌弃道,“没见过比你还爱哭的孩子。”
一阵西风过境,风浪忽然大了起来,嬴政平静地望着水面,任由这风拂起衣角袖口,巍然不动。
“若爬泰山的时候下雨呢?”李世民忽而问。
“那便让它下。”嬴政毫不在意,“即便它下上一个月,朕也要封禅。”
就是这么头铁,这么硬气,管你多大的风多急的雨,都绝不可能阻碍皇帝的脚步。
天上的风雨尚且不能,人心的风雨自然更不能。
泰山原属于齐国,齐国降秦后,便设了齐郡,治所在临淄,而附近的鲁地属于薛郡,这两处地方儒生特别多。
泰山还没到呢,这架就已经吵起来了。
具体吵什么呢?无非是所谓封禅的流程和礼仪,到底应该怎么办,听谁的。
按嬴政的观点,他是皇帝,自然按他的想法来,秦国自有祭祀的流程,凭什么要听这帮儒生的?
但在这些儒生看来,他们希望封禅能融入齐鲁的儒家传统,甚至想用所谓“古礼”约束“新帝”。
这掺杂着中央与地方、旧与新、分封与郡县、六国与秦的多层次矛盾。
嬴政冷笑,丢出了太子和他的同门。
一场轰轰烈烈的辩论,由此而生。
浮丘伯撸起了袖子,拿着竹简,冲在了第一线:“在下浮丘伯,师从荀子,论礼,也略知一二。不知诸位可有愿意讨教讨教的?”
小只的韩信疑惑地问:“他为何要拿竹简?”
李世民戏谑道:“方便扔出去砸对方脑袋上。纸没有这分量,加了卷轴也不够重,打起来没有杀伤力。”
竹简多好多趁手啊,礼仪之邦嘛,砸脑袋上,梆梆梆梆,不是很合理吗?
韩非重重地咳了一声,不赞同道:“莫、莫要乱说,私斗犯法。”
“鄙人淳于越。”有人越众而出,发起攻击,“今我等聚众在此,是想议论,这泰山可祭否?”
李世民不动声色地在屏风后旁听着,这局面还没到他出声的时候,荀门应该应付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