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把幼崽举高高,挂脖子上当小熊围脖。
“这,也叫‘捡’?”
“不然叫‘抱’?”
“兵法是给你俩这么用的?”
“嘻嘻。”
“你在笑什么,你以为我在夸你?”嬴政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不语,只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毛绒团子向嬴政的方向一丢:“阿父,看蹋鞠!”
蒙毅早有防备,半空中截停了一把,而后把那嘤嘤的毛绒玩具呈给他家王上。
王离甚为钦佩,目不转睛地看着,下定决心要学会这一招。
“给我干什么?”嬴政冷飕飕地瞪了蒙毅一眼,没有说出口,只用目光表示不满。
“呃……”蒙毅看看秦王,再看看太子,抱着熊团子斟酌一秒,道,“其实挺干净的,也没有难闻的味道……”
嬴政不为所动,抬眼往太子来的方向一瞅,气疯了的带崽母罴已经轰隆隆追过来了,尘土飞扬,惊起所有刚刚落下的水鸟。
鸿鹄与鹤鸟,灰鹭与鸬鹚,全都飞离了原位置,连傻不拉几的夜鹭都飞走,换了个位置发呆。
“王上,母罴冲我们过来了。”蒙毅道。
“确切地说,是你。”嬴政垂眼,示意蒙毅手里抱着的那只罪魁祸首。
蒙毅:“……”
怨种竟是我自己!
嬴政面不改色,动都不动,身边的卫尉已然围成了弓箭的包围圈。不过太子玩闹也是很有分寸的,不会让身边人陷入危险之中,轻轻松松地就打马从蒙毅那里取回毛绒团子,送还给它母亲,母罴就气哼哼地叼着崽子退去了。
要不是嘴被崽子堵住了,肯定要骂骂咧咧。
片刻后,李牧拿着另一只小熊出现了,淡定地交给太子,由着他骑马撸熊,尽情玩耍。
“你怎么也纵着他?”
嬴政就不明白了,这都谁带起来的歪风邪气,一个个纵容太子纵到这份上?
“上之所好,下必甚焉。臣非是顺应太子,而是顺从王上的心意罢了。”李牧诚恳道,“太子年少,近来多别离,难免郁郁寡欢,王上心中挂念,想宽慰于他。臣自然要帮王上的忙,此乃为臣尽忠之本分。”
好会说话!王离目光炯炯地听着,在心里记下来,这个他也要学!
嬴政被说中了心事,确实也生不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