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嬴政回答。
李世民拖着步子靠近他,一屁股坐在榻上,深沉地思考片刻,然后道:“我能不能不沐浴?”
“饮了几杯,醉成这样?路都走不稳了。”嬴政上下扫视他。
“我没有喝很多,才三杯。”他竖起两根手指,又连忙添加了一根,数了数,确实是三根,才自信地点头。
很好,养了十几年,一醉酒回到当年三岁前。
“发梢都是水汽,饮完解酒汤,去沐浴,等会我有事问你,白日里没有问完。”
“哦。”李世民乖乖听话喝汤,晃晃悠悠拖拖沓沓摇走了。
嬴政等了好半晌,差点以为这醉猫睡池子里了,才看见他溜达出来。
“过来。”
“阿父还有事要问我?”
“刺杀的事,你早就知道?”嬴政冷不丁问。
“我知道一点点。”李世民诚实道。
“那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嬴政有点生气,但没有发作。
“奉常有提醒阿父血光之灾吗?”
“没有。”
“老师也没有提醒我。我便想,这次应该不会见血,没有什么危险。”
“这还不够危险?”嬴政瞪视他,“若你早点告知与我,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
“那明日呢?除了一个荆轲,照样会有其他的刺客。燕赵人心不稳,多的是刺客,一时半会是杀不尽的。”
“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嬴政不悦。
“我以为,可控的危险比不可控的危险解决起来要容易点。而我会尽全力保护阿父的。”李世民偷偷瞄他,认真地小声道,“章台宫是我们的地盘,四处都是我们的人,而我就在阿父身边,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虽有惊无险,但我连这样的‘惊’也不想有。你每一次都自诩有十足的把握,而把我蒙在鼓里,这样的感觉,我不喜欢。”嬴政深深地看着他,“若有万一呢?”
“……”
“你隐瞒了我很多事。”这才是嬴政介意的地方。“你幼年时什么都愿意同我说,长大了反而与我疏远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说。”
是从哪一年开始的呢?太子不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么预言都往外秃噜。
四岁,还是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