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在韩国,虽然不至于说无足轻重,但他确实影响不了韩国的政治军事和外交,如果他能的话,他早就想变法了。
无论是上一任还是这一任的韩王,都没有重用韩非,秦国稍微施一施压,就把他丢出去当成弃子了。
以韩非的身份来说,这跟质子也没有区别了。
“如果阿父问责韩王,师兄你回去说不定还会被韩王训斥吧?”李世民又扎了一刀,“毕竟你这一趟无功而返,还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了。”
“……”韩非哑口无言,仿佛从结巴变成了哑巴,更惨更可怜了。
李世民笑道:“如果这时候我再给韩王写一封信,告诉他我很想念师兄,希望韩王把师兄送到秦国来。韩王会怎么做呢?”
韩非嗫嚅了一下,甚至连想象都不愿意。
可他的脑子偏偏动得很快,刹那之间就能预料到韩王的反应。
“秦国来势汹汹,寡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叔父了……”[1]
因为这次韩王安就是这么说的,尴尬地低声下气,似乎想维持一点国君的尊严,但骨子里透出的软弱与惶惶根本掩盖不住,一听说秦国要派兵攻打,魂都吓没了,急急忙忙就把韩非献出去了。
——就跟献一个漂亮礼物一样。
韩非虽谈不上多么漂亮,但他绝对算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他对法家的研究比李斯还要深刻,他的文章写的比李斯还要好,这天底下去哪找第二个去?
“师兄尽可以回韩国去,我可以再向韩王要你。”李世民笑得很灿烂,灿烂得韩非想把墨泼他脸上。
“就是得劳烦师兄再跑一趟。我是不介意的啦,不知道师兄介不介意?”
韩非介意,很介意。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被剁得稀巴烂就不错了。
他僵硬地枯坐在那里,像一棵被雷劈过之后半死不活的树。
小太子心情大好,愉悦得浑身开满了花,还是金灿灿的那种,就这样凑过去,蹭到韩非边上,笑呵呵道:“我帮师兄收拾收拾,好不好?”
“不、不……”
“不用客气,谁叫你是我师兄呢。”
李世民抢答完毕,把韩非没写完的文章拿起来看了看,夸张道:“天哪,师兄!你这是给我写的吗?”
“不……”
“不胜荣幸!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韩非气得想把文章抢回来:“不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