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玄衣佩玉,面无余色,轻描淡写地从背后拿走了小孩的羽毛。
“诶?”小朋友的手忽然空了。
他猛然回头,蹦蹦跳跳:“阿父!那是我的……”
“稚子无礼,让客人见笑了。”自从养了这崽,这话是越说越熟练了。
在可怕的身高差面前,嬴政跟拿着逗猫棒逗猫似的,一动不动,任孩子上蹿下跳去够他的羽毛。
“不敢,太子甚是灵动。”尉缭夸了一句。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告辞离去。“天色将雨,鄙人便先行一步了。”
这似乎不是短暂的离去,而是要离开的讯号。
秦王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挽留,他习惯性地看向蹦跶的小崽子。
小孩蹦出快乐来了,好似超级玛丽跳起来顶石头里的蘑菇一样,有节奏地跳啊跳,还张开小手,愉快地转了个圈圈。
秦王:“?”
这小子在干什么?他要原地起飞吗?
李斯审时度势,尉缭刚走,就请谏道:“王上,尉缭此人,胸有丘壑,有谋国之才,不可放其流入六国,为他国所用,那于我大秦十分不利。”
范雎当年,就是收了韩赵两国的重礼,中了离间之计,怕白起灭掉赵国功劳就比他大,于是进谗言劝昭襄王下令收兵。
白起最后的下场,与这也有一定关系。
尉缭说六国皆是漏壶,重金贿赂要臣,可乱朝堂,同样的,他若是在六国为官,把这一套用在秦国身上,难道大秦的朝堂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这种事,防不胜防。
“客卿以为如何?”嬴政沉吟片刻,放下了手。
李世民这才在他的放水里,蹦跳着摘下两根长羽,并在一起,用手指摩挲摩挲,比较长短,再顺顺毛毛。
“臣以为当以高官留之,哪怕置之不用,也为大秦减少了一份危险。”李斯言辞恳切。
“置之不用就太可惜了。”李世民顺口道,“尉缭先生的兵书写得很好哦,以后在兵法战略这一块,阿父若有疑问,可以召他和老师,还有王翦将军,一起商议。”
这句话里,是不是多了个奇怪的人?
那个就知道吃吃喝喝、说道不道、说方士不方士、除了相面暂时还没显露什么才能的相士,也能跟王翦并列了?
嬴政不置可否,但李斯的话确实有道理,便道:“若以国尉许之,可否?”
“哇,阿父好大方。”小孩小声笑道。
“臣会说服他。”李斯坚定道。